喻楚楚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房間很寂靜,外麵很寂靜,隻有幾盞瓦數不高的燈在夜色中亮著。她躺在病床上,沈牧謙坐在她病床邊的凳子上閉著眼睛睡覺。
喻楚楚渾身酸痛,手上還吊著吊瓶。
上午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心理學上說,夢都與現實相關。隻是做夢的人不理解夢的內容,而且夢有時候又離奇古怪,所以才覺得與現實無關,實際上,隻有現實中發生的事情才能引發夢境。
她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夢,她夢見了陸亦晟,夢見他又一次遇到危險,而今天上午,確確實實真的發生了和夢境中差不多的一樣的事情。
這次陸平安又差點出事,原來,真相拐了一個彎,又回到了原來的真相。陸亦晟的一切確實是因為她而造成。
“楚楚,你醒來了?餓了嗎?”沈牧謙驀地睜開深邃雙眼,眼眸裏都是對喻楚楚的關心。
喻楚楚視線落在他身上,沈牧謙端坐在她的身邊,好些天沒見他,他還是那熟悉的樣子,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歪起來的弧度總帶著點不正經,唯一和前些天不一樣的是他臉色有點蒼白,輪廓分明的臉看起來消瘦了不少。
“我還好。今天對虧你來了,謝謝你。”喻楚楚收回視線,恩怨分明的感謝沈牧謙。
“保護你,是我一生都需要做的事。你沒事就好,不必對我這麼客氣。隻是今天很遺憾,陳沛華和陳德行最後還是跑了。”
“跑了就跑了,我們也盡力了。”相對剛得知陳德行和陳沛華是殺害陸亦晟真凶的時候,喻楚楚恨不得和他們同歸於盡,可這安靜的睡了一覺之後,她就冷靜了很多。
當時情況下,陳沛華已經喪心病狂,若他們在激怒陳沛華,說不定她就真的死了。和陳沛華同歸於盡,她太虧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以後慢慢收拾陳沛華。反正歲月還很長。
“哦,對了。”喻楚楚想起了一件事,掀開自己的被子就下床,往外跑。
“楚楚,你要做什麼?”沈牧謙輕蹙眉頭,沉聲問。
“陸平安在哪裏?!我要去看他。”喻楚楚轉身問沈牧謙。
沈牧謙波瀾不驚的臉閃過一絲失落,喻楚楚起來之後,沒問自己,沒問他的情況,想的第一件事是要去看陸平安。
“沈牧謙,你知道他在哪裏嗎?”喻楚楚有點著急的問,話出來之後,好像意識到問沈牧謙這個問題不太好,她改口道,“沒事,你不告訴我沒關係,我去問一下護士就好。”
沈牧謙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眸裏閃過難辨情緒的光芒,道,“他就這住院樓的對麵。傷了一點筋骨。”
“好。謝謝。”喻楚楚穿著拖鞋啪嗒啪嗒的往走廊裏走。
她很快就找到了陸平安的病房,陸平安是VIP規格的,裏麵隻有他一個人,她想敲門,結果一碰門門就開了。
陸平安在床上睡覺,房間裏並沒有其他人。
喻楚楚靜悄悄的走進他的病房,靠在他床邊,陸平安躺在床上很安靜,鼻梁高挺,臉上依稀有一些疤痕,隻是這些疤痕被處理得特別好,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也還好,今天沈牧謙打他的那一巴掌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痕跡。
她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陸平安,5年前第一次看他的時候,他臉上的疤痕還很清晰,5年後在見他,她都不敢盯著他看,能回避不看就不看。而現在,她看著看著,鼻子就酸了。
“咯吱!”門發出了極為輕微的聲音,喻楚楚一轉身就看到黎婉玲走外麵走進來。
喻楚楚趕緊醒了醒鼻子,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黎小姐,我隻是想來看一下你和陸先生。”
她沒有在想過愛陸平安,也沒有想過陸平安心裏會想起她,她就是想關心一下陸平安,可她這樣走進陸平安病房,還站在陸平安病床邊,黎婉玲看起來淡然淡泊,她還是很擔心黎婉玲會誤會。
黎婉玲輕輕一笑,柔聲到,“謝謝喻小姐,我很好。平安也很好,回來的時候,醫生給她檢查了,他情緒已經恢複了,喻小姐不用擔心。”
“我……”黎婉玲好似看不到她對陸平安不一樣的感情一樣,就當她是一般的朋友,沒有過多的關心,也沒有過多芥蒂。
“喻小姐,今天謝謝你救了我。”黎婉玲更淡然,真誠的感謝起喻楚楚來。
“黎小姐,其實是我讓你們遭受了無妄之災。我很抱歉。”黎婉玲越是這種態度,讓喻楚楚就越覺得不舒服,她覺得虧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