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鄭廳長親自來安排童建平火化下葬。
“聽說我父親這次執行任務,是臨時換人,鄭廳長,是嗎?”童文雅當著所有人的麵故意問他。
即使知道他會狡辯,她依然要問。即使知道問了也無濟於事,她也要當著還沒有火化的父親的麵質問他。
童文雅參加專案組,應該就能了解到這一情況,所以鄭廳長提前就想好了說辭。
“是啊,文雅,當時老王腰傷犯了,你爸爸又經驗豐富,所以我就臨時決定換將。唉!都是我的錯啊,我就不該這麼做,要不是我失誤,童局長就不會殉職。”
旁邊拍馬屁的秘書立即接口:“廳長,您這麼說就不對了,懲治犯罪是每個警察的責任。童局長更是我們的榜樣,我們每個人都為他的殉職感到悲傷,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行了!”童文雅冷冷打斷馬屁精,“我父親生前最討厭聽這些虛話套話,你讓他耳邊清靜清靜吧。”
那人臉尷尬的通紅,麵對童文雅的冷厲,隻好閉嘴。
鄭廳長為了求心安,特意安排給童建平風光大葬。因為父親配的起任何榮譽,所以童文雅沒有拒絕。
葬禮上,鄭廳長剛剛致辭結束,就有上麵紀檢部門的人走到他麵前,公事公辦地說:“鄭廳長,有人實名舉報你貪汙受賄,濫用職權,請你配合接受調查。”
昨晚南宮哲說了會幫她查鄭廳長的,想不到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是父親保佑嗎?童文雅的心總算得到了一絲安慰。
“大少爺,您放心,這次證據齊全,鄭廳長一定會坐牢的。”遠處,何文博輕聲在淳於辰耳邊說。
“嗯。”
“大少爺,就算童局長過世你有一部分責任,你也已經彌補了。你現在再不出麵,她真要嫁給姓宋的了。”
“她現在看到我都恨不得吃了我。”淳於辰苦澀的牽了牽唇。
“大少爺……”何文博還想勸,淳於辰揚手止住他的話:“剛剛淳於朗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是淳於老夫人病了,老爺子讓您回澳洲探病。”
病的時間還真巧啊,淳於辰麵無表情,何文博輕聲問:“大少爺,那我們是回去,還是不回去呢?”
“回。”
夜,如濃的化不開的墨。
小柔知道童文雅無力照顧孩子,她把孩子帶走了。童文雅一個人枯坐在父親的房間裏,不開燈,體味著黑暗與孤獨。
“爸爸,我們不回來的時候,你下了班,一個人在房間裏,一定很孤單吧。我應該多陪陪你的,要是沒有小柯基,我就能常常陪伴你了。爸爸,你每天都想些什麼?我們父女兩個人好像有很久很久沒有談過心了。”
父親有記日記的習慣,她記日記的習慣就是從父親這裏學來的。
起身打開燈,童文雅去父親的抽屜裏拿出他的日記本。
童文雅逐頁看下去,淚水不知不覺的又一次模糊了雙眼。突然,她看到第12頁上這樣寫道:小雅,爸爸心裏有個秘密,一直不敢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