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她的力量還是太小,根本對抗不了他。
那刀插進去了一小半,血像泉湧一樣噴出來,滿房間的血腥味。
“不。涼石。你怎麼這麼傻?”林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的手已經鬆開了她的小手,而她就愣愣地看著那刀。
“不要,涼石,你不能死。我愛你!”林月喊著,終於反應過來,死命往房間跑去。
她要去拿電話,打120,顫顫抖抖地撥了號,仿佛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涼石城中別墅。”
好在對方還算機警,聽懂了她的話,承諾她馬上就到。
放下電話,回到霍涼石身邊,血流得更多了,甚至染紅了沙發底下的地毯。上次看見這一大片血的時候,是父母死時。那種想要留住深愛的人的無力感,又一次向她襲來。
“涼石。你撐住,救護車就要到了,撐住!”霍涼石因為失血,意識也慢慢模糊起來。
可他還沒到昏迷的狀態,硬撐著,對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說了一句。
“這回,強/暴你的事,總算抹平了吧?”
還有,你總算如願了吧?這一句,他已經沒力氣問了。
“傻瓜,別說了,別說話了。我愛你。霍涼石,我愛你,你必須給我撐著。”
她抓住那滿是血汙的手,喃喃自語著。
“要是你死了,我會和你一起走,會和你一起。”
剛剛醫生說,最好讓他別昏迷,要和他說話,否則他就危險了。
可他現在卻像是要睡了,說完那話,就閉上眼睛。
“涼石,你要撐著啊。”她緊張的聲音已經變了調。
“你這樣睡著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媽怎麼辦?要是她知道你這樣怎麼受得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他不是最孝順的嗎?當時為了裴雲,他都沒有追隨而去,今天是傻了嗎?
聽到提起他媽,他總算又來了一點精神。
“打。給。敬標。瞞住。”
他聲音越來越小,但是林月還是領會了他的意思。
按照他的指示,她撥通了何敬標的電話,簡短地告訴他實情,讓他想辦法隱瞞。
說完,他又閉上了眼。記得當時爸爸就是說了幾句話,閉上眼睛就再也沒睜開了。
她不要,不要霍涼石就這樣死了。
“不許你睡著,你給我醒來!”她吼著,去捏他的臉。
好在這裏是市中心,救護車很快就到了,而何敬標幾乎和救護車同一時間到。
一幹人三兩下就把霍涼石抬進了救護車,戴上了氧氣罩。
林月要跟著一起去,霍涼石伸出手指搖了搖,不讓他去,他指了指何敬標,讓他跟著自己。
霍涼石一被帶走,林月便成了失去靈魂的木偶人,她一整夜都沒睡覺,一直擔心著,牽掛著。
每次打通何敬標的電話,他總是說還在搶救,這讓她心裏更沒底了。
她真後悔自己沒有強行跟上車,更後悔的是當時沒把刀搶下來。為什麼自己會做那樣的夢,為什麼會說那麼言不由衷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