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歲看得是一陣失神,最後無賴的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什麼事呀,野丫頭。”
野丫頭這三個字剛說出口,景歲就後悔不已呀,眼前這個小女孩兒可是讓他頭疼不已的存在。
果不其然,小女孩兒一聽到野丫頭三個字啊,就像發瘋的小老虎,瞪著漂亮的大眼睛,氣呼呼的說道:“你說誰野丫頭,啊?到底誰是野丫頭?今天要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哼哼,你休想走。”
景歲那是頭疼不已啊,暗恨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早不遇晚不遇,偏偏這時候遇到這個野丫頭。
景歲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啊,麗麗,哥哥沒說你是野丫頭,今天哥哥有事,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哥哥給你帶好吃的,行不行。”
這個漂亮的小女孩兒,是景歲隔壁鄰居家的寶貝女兒,叫胡麗麗,這個名字到與她十分匹配,平時呀,狡猾得像隻小狐狸,成天在景歲麵前嘰嘰喳喳,沒完沒了,景歲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一見到這個調皮的小鄰居,那是馬上繞道走,生怕被纏上,少不了一番折騰。
小女孩兒詫異的看著景歲,在平時她沒少和景歲玩鬧,什麼時候景歲變得這麼溫柔了,還擺了一個極醜的投降式,倒是把她愣住了。
平時跟她不死不休,寧死不屈的景歲哥哥,突然間態度一百九十個大轉彎,她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嗬嗬,有事?什麼事這麼急呀!嘿嘿,能不能給我說說,嗯,讓我猜猜。”胡麗麗晃動著漂亮的大眼睛開始猜測起來。
“嘿嘿,不會是去泡妹吧?”麗麗嘿嘿笑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景歲,可是讓她失望了,景歲表現得很平靜,她居然猜錯了。
景歲伸手在麗麗的小腦瓜上敲了一下,“胡說八道,我真的有事,等我回來,一定,一定給你帶好吃的。”
說完,景歲不管還在胡思亂想的野丫頭,關上車窗,發動車子,沒有再理會胡麗麗,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肯定是沒完沒了。
“哎哎哎,你還沒告訴我去哪呢?景歲哥哥,景歲哥哥,喂喂...”
留下後麵胡麗麗憤怒的大叫。
景歲搖了搖頭,“哎!看來這次又要大出血啦,真是個令人頭疼的野丫頭。”
上海虹橋機場,景歲坐在候機室,心裏是無比複雜,有激動,有害怕,有擔心,激動的是離開家二十年了,今天終於要回家了,這讓他激動不已,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
擔心呢,是自己太久沒回家了,不知道父母過得好不好,雖然他每個月都存了不少錢在爸爸的銀行卡裏,但擔心是必不可少的。
他害怕被責怪,害怕父母怪他一去不回,但想想又釋然了,這沒什麼可怕的,錯在自己,是自己不孝,一想到重病的媽媽,景歲恨透了自己,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曾經很多次想要回家照顧二老,可....哎!最後隻能感歎,感歎自己年少無知,錯過了報答父母的時光。
飛機很準時,半個小時後景歲坐上飛機,四五個小時之後,就能回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家鄉,景歲叫來空服員,要了一杯橙汁,潤了潤幹燥的嘴唇,隨後閉上眼睛,昨晚他是激動得一夜沒睡,困意襲來,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成都機場,一群人在這裏接人,其中兩位老人眼神中是滿滿的期盼,看上去快要六十來歲了,身子骨還算硬朗,大叔頭發花白,並沒有什麼皺紋,身子挺拔,站在人群中盯著出口處,有一些急切。
那位大嬸,頭發中摻雜著幾根白發,看上去氣色很不錯,她拉著大叔的手,小聲說道:“小景怎麼還不到,哎,老伴,你看我,今天好看嗎,和以前相比,是不是蒼老了許多。”
大叔趕緊說道:“沒有沒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小景呀,一定會一眼就把你認出來。”
“都幾十歲了還不正經,油嘴滑舌”大嬸甜甜的笑了笑。
兩位啊,就是景歲的父母,正在等待自己兒子的歸來,二十年不見了,可想而知兩位老人心情是多麼的激動,二十年的思念啊!
景歲在飛機上睡著了,不知不覺呢,飛機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就在這時,他耳朵裏響起了空服員甜美的聲音。
“先生,成都機場已經到了,請收拾好你的行李。”
景歲睜開朦朧的雙眼,朝這位漂亮的空服員笑了笑,“謝謝你,我知道了。”
走出機場,景歲心頭一震,感受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心裏滋味難明,二十年前離開這裏,二十年後回來,這座城市已經變得陌生,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座城市。
這時候,景歲有一種海外回歸祖國的熟悉感,“我回來了,我長大的地方,我的家。”聲音顫抖,很少有人能體會景歲此刻的心情。
身邊的人詫異地看著景歲,景歲對著眾人笑了笑,“嘿嘿,很久沒回來了,忍不住,嗬嗬!”
“小景”景歲的父母幾乎同時叫道。
景歲一震,慢慢回過頭來,“爸、媽”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顫抖的聲音,聽得讓人心中發酸,“哎”兩個老人同時應了一聲,他們等這一聲爸媽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