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 / 3)

一場簡單到極致的舞蹈,洗淨鉛華,演示了最純粹的肢體語言,沒有音樂,沒有背景,可是它所帶來的視覺和聽覺的衝擊,不遜色於任何一場宏大的演出。

大殿裏似乎還回蕩著那一連串輕盈的脆響,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這個舞蹈很是新奇,”皇後輕輕開口,“叫什麼名字?”

快走到座位上的夕顏隻好轉身行禮,“回皇後,踢踏舞。”

“踢踏舞?倒是貼切,”皇後微微一笑,“看你裝束奇特,莫非是外邦人士,你的舞蹈本宮竟是從未見過。”開始查戶口了,夕顏暗想,那就編吧,“小女子從小居無定所,四處流浪,此舞蹈是一個流浪藝人所教,隻學了皮毛,獻醜了。”

“剛學了皮毛就能震驚四座,你還真不簡單!”皇帝突然開口,語氣不善。

“謝皇上誇獎,小女惶恐,雕蟲小技但求不汙了聖目。”夕顏不卑不亢,說完還斜了白炎帝一眼,某人說錯一句話,已經上了斷頭台了。

白炎帝忍著笑,這個記仇的小女人,他輕撩起紫金麒麟的正裝外袍,長身玉立,淡定的開口,“此番獻舞,各有千秋,諸位的歌喉著實令人期待。”

各有千秋?就是平局的意思嗎?不貶我了,就誇倒一大片?他是不是吃錯藥了?夕顏歪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見白炎帝麵不改色,側頭回視,眼裏卻是滿滿的笑意,無邊的溫柔。夕顏頭一陣犯暈,這種濃情蜜意的笑容出現在這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臉上,連金剛也會溶化的,何況她一個弱女子?還個沒有任何抵抗的色女子? 白炎帝發話,眾人似乎都沒有異議,佳麗們喜不自勝,旁門左道到底不入流,無非是新鮮,野花憑什麼壓過牡丹?她們都一臉鄙夷的看向夕顏。

“真是寫不入流的東西。也不知少主看上她那點了。”楚淩瞪著淡然不禁的夕顏,一雙美目嫉妒的都快噴出火來。隻可惜夕仍然沉浸在那陽光般的笑容裏的夕顏,心裏某處冰封許久的東西微微被觸動了,仿佛深埋多年的種子,漸漸的即將要破殼而出。對身邊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第三場,歌鬥!

第一個上場的自然是,天離第一美人楚鳳公主。隻見她如踏花而來的花間花仙子。清亮動聽的歌聲已經響起,黃鶯般婉轉動聽,曲調清麗,眾人聽的如癡如醉不禁暗讚天離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虛傳,宰相千金端莊雍容,大殿裏回蕩著她的歌聲,動人心魄。皇帝皇後臉上都顯出滿意的神色不愧是皇國的公主,當真是萬裏挑一。

白炎帝殿下仿佛充耳未聞,隻是深深的看著撐著臉趴在桌上魂遊天外,一臉甜蜜笑容的夕顏,他的呼吸也溫柔了,好想把她抱在懷裏,寵著她愛著她。夕顏轉過臉來,正好撞上那雙深情的眸子,再也離不開視線,兩人就這樣隔著眾人淺笑對視,一切仿佛都是靜止的,無限心意膠著在空氣裏。

角落裏的另一雙邪美的眸子卻越來越陰沉,嫉妒灼燒的他快要發狂了,這個精靈一樣的女人,叫他怎能放手!她剛才的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的心上,震碎了所有的禁忌!多年來,他留戀花叢,見過無數美女。至今從沒見過到過如此,特別又可愛的女子。除了十年前的那個女孩,他還從來沒被那個女子這麼深深的吸引呢!

“下一位,夕顏姑娘。”

“夕顏姑娘!”賽場上怎麼能分神?太監連叫了夕顏兩遍名字,她都渾然不覺,白炎帝忍不住一聲輕咳,夕顏驚覺,一臉尷尬,她隨手抓起吉它,跌跌撞撞的爬起來,站到殿中央。

皇帝一臉困惑的看著她的樂器,剛想問什麼,夕顏手指著角落開口了,“皇上,可不可以把那個花架子借來用一下?”眾人愕然,這個稀奇古怪的女子又要玩什麼花樣?那個花架子造型古樸,以紅木雕刻而成,上麵擺著一盆蘭花,為了穩固,四條腿中間還加了木格支撐,正好可以蹺腳,夕顏心想,她目測了一下,花架略低於她的胯部,上下因該很方便。這可是她當日無意在洞中的樂器書上看到,名為吉他。一曲一譜都寫的非常清晰,而且那裏還有一堆泛黃的歌本。想來那位老人生前也是個極為愛好音樂之人。今日就讓這些老古董好好開開眼,夕顏不在意的掃向眾人,手提著吉他,慵懶自得的走入人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