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個男人怎麼嘰嘰歪歪的,十年不見就別的如此雞婆連個雞毛蒜皮的也要較真,夕顏瞅了瞅某人堪比包黑炭的臉,隻得無奈的解釋,“最親近的人我才這麼叫,叫名字你不覺得生分嗎?喂!喂!多親切啊!”她意尤未盡,“如果有人連名帶姓的叫我,我總覺得自己犯錯了,夕顏?有點做作,小夕?聽著像拉稀,小哥聽著像小二。你自己選嗎!要不,公平起見,我叫你喂,你喊我哎得了……”
“好了,好了,不要呱噪了!哎!你要銅鏡幹嗎?”白炎帝的頭開始嗡嗡作響,難怪聖人都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夕顏得意的笑,思想統一才能配合作戰,她歪歪嘴,“作用可大了!我們要出奇製勝!”拽過白炎帝的腦袋,夕顏嘰哩咕嚕如此如此的解釋了一番,白炎帝微笑點頭。說完了,夕顏急忙把他往外推,“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對了,你叫人拿件披風給我,晚上有點涼。”
“你要穿什麼?”白炎帝一臉狐疑。“放心,絕不會讓你難堪的。”夕顏認真的說,又用雙手微微推了他一下,總算把這尊大神給弄了出去了。
不一會,宮女就送來了一件純白羽緞的披風,夕顏已經從包裹裏拿出了她的小化妝包,簡單的勾描著眼影,腮紅,她平時都是素麵朝天,隻有演出的時候才畫淡妝。想到曾經的輝煌,夕顏不禁苦笑,琴音依舊,知音幾何?打散了辮子,夕顏把頭發高高的攏上去,鬆鬆的盤在頭頂固定住,露出一段修長光潔的脖頸,除了烏發如雲,再無其它裝飾。輕刷了一層睫毛油,再點上玫瑰紅的唇彩,攬鏡自照,果然頭發眼睛象烏木一樣黑,長長的睫毛微卷,肌膚似雪,紅唇欲滴,今夜何不做一回白雪公主? 玉麵妝成,起身更衣,抖開那一抹深紅,絲絨般的花瓣妖豔綻放,輕裹上身,胸前是簡潔的一字裁剪,遮住了豐挺的胸,結好身後的花扣,灑落一地玫瑰裙裾。
注視著鏡中的自己,夕顏微笑著帶上了那條紅寶石項鏈,一滴如血,份外妖嬈。拿起精美的披風,她把自己嚴嚴實實的裹好,隻露出美麗動人的麵龐,吸了一口氣,打開房門。白炎帝斜靠在走廊對麵的牆上,明亮的燭光隨著開啟的房門傾瀉在他的身上,構成一幅絕世的剪影,令人無法呼吸。看見夕顏走出來,白炎帝有一絲困惑,那麼古靈精怪的人,怎麼今天如此乖巧把自己包的比誰都嚴實?要說她賣乖了,他一百個不信。
怕他看個究竟,夕顏趕緊示好的迎上去,撒嬌似的拖住他的手就走,邊走邊說,“找人替我把琴盒拿著,小心點。”聽不到回聲,轉頭看見白炎帝笑得一臉怪異,溫柔的盯著她的手。哎呀,宮女太監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夕顏連忙把手縮回來,白炎帝手腕一轉,把她的手牢牢抓在手裏,氣定神閑的走出去
一直來到回音殿外,白炎帝才若無其事的放開手,低頭看見夕顏滿臉紅暈,心裏一動,她也有小兒女情態呢!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吩咐拿琴盒的宮女仔細跟著夕顏,遂才理了理衣衫,從容的跨進殿去,夕顏混在一群隨從裏從角落裏溜進去,隨手接過琴盒,讓宮女退下。
眾人都傾倒於白炎帝的絕世風姿,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夕顏。她悄悄坐定,籲了一口氣,一抬頭,就碰上了那對鬼魅一樣的眼睛,發著幽幽的藍光,隱隱滿含一種警告威脅,讓她不寒而栗,這個慕容鳳離到底在想些什麼。
見少主殿下落座,禮儀官宣布琴藝比賽開始。回音殿的四角各立著一個大型的青銅鶴頂燈,燈座內燃著數十枝巨大的蠟燭,殿中禦座的周圍各有四個精致奢華的蟠龍金燈,燈火通過牆麵的反射交相輝映,照的殿內如同白晝,夕顏不禁暗暗稱奇,若無牆麵反射,不知要浪費多少的蠟燭,他們環保節能的意識竟然早上幾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