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一點也不信。
吱吱‵‵‵‵小狸兒忽然耳朵一動,似聽到了什麼。扔下手中的野雞。嗖的一下躥入夕顏的懷中,小爪子霸占似的扒她的衣服對著夕顏那明亮的眸子吱吱叫著。仿佛發現了什麼
“發生何事了嗎?”少年心中一陣惶恐,原本暈紅的臉頰瞬息浮現出一股森冷的陰寒。碧綠的眸子晃動著不安的波光。夕顏隻是淡淡一瞥便已心中明了三分,懷抱著狸兒輕輕的坐在甘草上道“你不用怕,既然我已救了你,自然會保那周全。而我‵‵‵‵”說道著,她故意拉長了聲音,眸依舊清澈如底隻是此刻臉上的神清卻無半分的嬉笑是那般的認真肅謹“我夕顏行走天下最不齒的便是利用他人。凡我真心對待之人哪怕用唔隻血用無之肉唔都不會棄之不顧的。反之若不得我心之人,即便是慘死眼前唔亦不會眨下眼睛。你可知否?”
少年似懂非懂的點頭“去,把雞毛拔幹淨一會我們做烤雞吃。想我天下第一的夕顏的手藝世上能吃者可沒幾人哦。”
夕顏拍了拍少年的纖瘦的肩膀。少年自是乖乖的撿起地上的兩隻,細長的玉手映著鮮紅的雞毛越發的美麗,長長的睫毛在銀色的月光下折出一個長長剪影。夕顏不禁暗道,又是一個絕世妖孽。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夕顏雙手架著下巴,碧波流轉的清眸子帶著點點好奇。
銀發少年明顯身子微微頓了頓,看了眼天生璀璨的星星嘴角勾抹出一絲的淒涼痛苦,琉璃般碧綠明亮的眼睛似蒙上了一沉霜冷的嚇人“我沒有名字。”
“哦,原來你也沒有名字啊。”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同病相憐的悲憫。夕顏沒有放過銀發少年那萬年寒冰的眼神,那雙手深深的掐住早已死去的野雞,絲絲的鮮血順著他白瓷般的手滑落下來由不自知。
夕顏從懷中取出白色的絲絹,輕柔的執起銀發男子如玉的手,一邊擦拭他手上的雞血一邊可惜道“這麼幹淨的手怎麼能沾上鮮血呢?”
看著眼前的夕顏那認真真切的摸樣,頓時心中一股暖流襲便全身。被她纖纖玉指撫摸過的手仿佛被滾燙的熱水激湯過一般,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那裏仿佛還有她的餘溫。
“吱吱.....”小火狐好似不滿在家主人公然吃某男的豆腐,一副不甘的摸樣跳到夕顏的懷中,獨霸她的懷抱。
“別鬧,再調皮一會不讓你吃烤雞。”夕顏拍了拍不安分的小家夥的腦袋,果然一聽說不讓吃烤雞某饞狐狸,立刻乖乖的消停下來,那搖尾乞憐的樣子活像一隻討好主人的小狗。
“不如就叫雲歌。過去就如天空浮雲,從此踏歌而行,豈不逍遙自在。”白衣少女雙目如炬好似能穿透銀發男子的心空,直射他心中最醜陋的一麵。
“雲歌,雲歌...雲中之歌。”銀發男子不自覺的反複重複著雲歌,雲中之歌。碧波的眸子驟然冒出滔天的怒火,看向夕顏“可是,我又該如何放下,放下那些仇恨。”
“吱吱......”不許對主人吼。小火狐護住心切,張開雙爪對著雲歌嘰嘰喳喳的叫著。
“沒事。”夕顏不以為意的撫摸著炸開毛的小火狐,一改嬉笑不羈的樣子,看著雲歌氣的張紅的臉悠然道“那麼你想如何?”
“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一字一句均從牙縫中吐出。
“好。”二人相視一笑,無形的默契已近達成。
黑城國,酈城
城之西有一處大宅,此為四國武林名門簫家。
蕭家雖是武林世家,但其之所以這麼聲名遠播卻非因絕頂武技,而是以家傳靈藥逍遙散散、護心丹而享譽江湖。逍遙散是外傷聖藥,護心丹是解毒聖品,江湖中人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涯,隨時都有受傷中毒之危,因此這兩種藥對於江湖人來說是人人都極度渴求之物。隻是這兩種藥乃蕭家的獨門秘藥,且不輕易外贈,因此武林中人皆對簫家禮讓三分,保不定哪天自己性命垂危時還得求求蕭家賜藥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