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香檳重重地落在吧台上,銀邊眼鏡下眸子銳利的可怕,“你是蘇老爺子的掌上明珠,蘇老爺子一直希望由你繼承蘇氏,可你的叔叔們在奪權,以前有蘇老爺子保護你,你可以任意妄為,現在蘇老爺子身體不好,護不住你的安全,你沒有辦法才會出現。但你不能回美國,因為美國更危險,走投無路下你隻能來找秋亦寒,可惜的是你的叔叔們並不打算放過你,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場好戲,蘇大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隨著雲疏影的話音落下,蘇芸芸本來就顫抖的身體更是一震,顫抖著聲音哭道:“我誰也不相信,我隻相信秋哥哥!如果連他都不能保護我,那我還怎麼活下去!爺爺希望秋哥哥替我繼承蘇家,對我,對蘇家,秋哥哥都有責任!”
“秋亦寒沒有義務保護你!”雲疏影忽然聲音冷了下來,“當初是你要離開他,把一切的責任都推給他,現在你又回來,把你的責任強加給他,秋亦寒不欠你什麼。”
蘇芸芸從來沒有被雲疏影這樣嚴厲地責備過,印象中,雲疏影一直都是溫和爾雅的斯文人,忽然這麼可怕。
怯懦的,蘇芸芸輕聲說:“可悠悠……”
“悠悠也不是秋亦寒的責任,”雲疏影清冷地看著蘇芸芸,“悠悠是你不經過他同意生下的孩子,這麼多年一直是秋亦寒在照顧,你沒有盡到一點心力,現在想用悠悠當責任束縛秋亦寒嗎?”
蘇芸芸窒了窒,忽然眼角湧出了淚水,“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那麼做,雲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想!”
蘇芸芸的性格很天真,語言也很無辜,流眼淚的時候會讓大多數男人愧疚。
但雲疏影,不是這大多數之一。
看著蘇芸芸哭泣的臉,他竟然笑了一下,端起香檳杯抿了一口,“蘇大小姐,你已經二十四了吧?”
“……”蘇芸芸身體一僵,是個女人都不能忍受男人把自己的年紀就這麼隨便的說出口。
“二十四還能保持這麼天真的心性,蘇大小姐可真是得天獨厚。”
“雲大哥!”蘇芸芸臉上一紅,氣急地喊了句。
雲疏影喝完了手裏的香檳,把杯子往吧台一放,轉身走出了包廂。
包廂裏隻剩下蘇芸芸和秋亦寒,相對於蘇芸芸的哭鬧,秋亦寒太冷靜了。
冷靜的似乎比雲疏影看得更清楚,他把一切都看穿一樣。
蘇芸芸小心地走到他身邊,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俏臉貼在他脊背上,輕聲道:“秋哥哥,跟我回美國吧。”
……
葉落茗做完檢查,聽著醫生說一切都好的話,心裏稍微地放鬆了點。
不管她怎麼生病都沒關係,隻要孩子沒事就行。
秋亦寒說來接她,葉落茗也就幹脆地坐在醫院外麵的小花園裏等著。
臨海的冬天沒有冰雪,卻多了些秋天涼爽,坐在椅子上,葉落茗眯起了一雙眼睛看著被風吹起,搖曳不停的樹枝。
手一下一下地輕撫著肚子,心情平順的不像樣子。
葉落茗對時間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醫院外本來人來人往的熱鬧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