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蘇芸芸才緩聲道:“這麼說的話,雲大哥,你是要和我為敵了?”
“不,我不和任何人為敵,”雲疏影淡笑著拿起杯子,這才喝了一口溫溫的茶,薄唇揚笑,“你該知道,帝華財閥也有我的股份,我不可能看著它倒閉。”
“我接手帝華財閥,隻能壯大它,絕對不會讓它倒閉!”蘇芸芸急急的表白。
雲疏影也是絕對的利己主義者,他要的隻是帝華財閥不倒閉,並不在意誰來執政,就算在意好了,她也不過是要秋亦寒一部分的股權,秋亦寒依舊是帝華財閥最大的股東,是最高決策人,這一點始終不會變。
雲疏影卻用一種很奇異的眼光看她,原本請溫潤的目色漸漸的淩厲起來,偏偏又被一副眼鏡所擋,緩緩看向蘇芸芸,便是深邃如淵。
蘇芸芸被雲疏影看得不太舒服了,下意識的動了一下,“雲大哥,你看什麼?”
雲疏影沒回答,隻清淡的問,“墨洛溫的老爺子給了你什麼好處?”
“!”蘇芸芸手中的茶杯差點就摔了,“你,你說什麼?”
雲疏影笑得很淡,卻很沉,“你覺得我和秋亦寒是傻瓜嗎?”
蘇芸芸心跳都快停了,秋亦寒確實很難猜,但眼前這個雲疏影也不是好惹。
下意識的咬唇,卻已經明白地泄露了內心的動搖。
雲疏影輕輕的揚唇,隻一年時間,蘇芸芸一點也沒有變得聰明,“蘇氏集團是當初我和秋亦寒一起整頓的,有多少漏洞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隻一年時間,你就敢收購這麼多生意,你問我秋亦寒的資金來源,我也想問問你的資金來源,不過我不需要問,你無非就是選擇了與墨洛溫合作,他提供你資金,你為他收購秋亦寒手中的股份。”
說完這句話,雲疏影上揚的薄唇帶著幾許輕蔑,“秋亦寒與墨洛溫決裂,帝華財閥脫離墨洛溫家族,秋亦寒甚至關閉了法國總部,墨洛溫的那位老爺子當然坐不住了,一座金山就這麼飛走,他怎麼能放手。”
“……”蘇芸芸低頭,咬著瓷杯的杯壁沒說話。
她也許,就根本不該來找雲疏影,在雲疏影麵前,她所有的秘密都隱瞞不住。
雲疏影淡淡的看向她,“他的勢力在歐洲,不能影響如今穩立亞洲的帝華財閥,而且他也沒有辦法出手,因為秋亦寒很清楚墨洛溫的軟肋在哪,他一旦伸手,秋亦寒就會反擊,秋亦寒這個人你我都清楚,他的手段可不是隨便鬧著玩的。”
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唇角揚的弧度又多了幾分,“所以,墨洛溫的老爺子需要一個代理人,為他重新抓回墨洛溫的代理人,最後,他選定了你,或者說,他選定了蘇家。”
蘇芸芸覺得連呼吸都屏住了,心跳加速,有種做了什麼事情被拆穿的感覺,
但雲疏影從來都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尤其是隨蘇芸芸,見她臉色發白,更是薄唇微彎,“你以為這些秋亦寒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有什麼能瞞得過他,在他眼裏,你爺爺或許是個對手,但你可不是。墨洛溫的老爺子選了你,我想,大概是因為你是悠悠的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