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茗緩緩閉上眼,呼吸都帶著明顯的顫抖。
“這些隻是猜測,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能證明秋亦寒沒死,落茗,我隻是想給你一個希望。”雲疏影說完,淡淡的垂下眼睫。
葉落茗為了兩個孩子壓抑了所有悲痛,對別人來說,葉落茗現在的樣子也許看起來很正常,可他知道,這樣的葉落茗,更累,更苦。
他當然可以不把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測說出來,選擇說,隻是想給她一個虛無的希望——永遠實現不了,她也永遠不會放棄去找秋亦寒,誇父追日,永無止境,也永遠不會停下。
“謝謝,”葉落茗睜開眼,對雲疏影揚出了一個極淡極淺的笑容,“我相信他沒死,也許在某個地方等我去找他,也許正在準備來找我……我會等他,也會找他。”
雲疏影走出房間關好門,唐子衣靠在牆上,對他輕輕一笑,“雲少可真是個君子,明明喜歡葉落茗,不趁機落井下石已經不容易了,還這麼積極奔走,真是難得呀。”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她。”雲疏影淡淡的看了一眼唐子衣。
“你不喜歡她嗎?”唐子衣揚唇一笑,表情似乎在說,你當我傻瓜?
“我對葉落茗的感情很複雜,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欣賞,有很多很多的好感……”雲疏影淡淡的笑了一下,“如果能在秋亦寒之前遇到她,也許我也會愛上吧,但現在,我隻是不希望她陷入痛苦。”
“於是你就給她製造了另一個痛苦,”唐子衣笑容泛冷,“那樣的事故,秋亦寒幸存率低的可以忽略不計,你卻要葉落茗相信他活著,等上一輩子卻等不到,這對葉落茗來說也是另一種痛苦。”
等一個永遠不會出現的人,那是無解題目。
“她需要一個希望。”雲疏影淡淡的說。
“一個永遠也實現不了的希望嗎?”唐子衣冷笑,“你真狠心。”
“彼此彼此,”銀邊眼鏡下,長眸如刃,“我隻是希望她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唐子衣沒說話,頓了片刻後,輕輕道:“如果秋亦寒真的沒死呢?”
“有這個可能嗎?你也說,那樣的事故,幸存率低的可以忽略不計,就算他真的沒死,也該想辦法通知我們。”
唐子衣聳聳肩,“也許他失憶了。”
“……”雲疏影轉頭看她,薄唇淡淡的彎了一下,“也許你該去看看醫生了。”
說完,走也不回的走了。
唐子衣低聲笑了笑,失憶……簡直笑話。
……
蘇家別墅在紐約富人區,擁有一片私家林地,秋明悠下了計程車,按響了大門外的門鈴。
“who?”裏麵傳來了聲音。
“我是秋明悠。”
門立刻打開,秋明悠拖著行李箱往裏麵找走。
平坦的路兩旁是修剪草坪,歐式噴泉的水流晶瑩如珍珠,是沒有百年建立不出的華貴。
秋明悠出身墨洛溫,最近幾年生活在臨海,明月灣的小別墅即便是擴建了,也沒有這裏一塊草坪大,但他更喜歡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