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黛黛看雲亭。
雲亭搖搖頭,“沒什麼……我隻是在想,不願意傷害一個人,要怎麼才能讓他好過一點。”
“那我勸你還是別想了,”黛黛毫不留情打擊他,“你這個人啊,你從來都不擅長這些,隻會用理性的方式去思考,很多時候也許你自己不想,但總會造成別人的傷害……喜歡你,其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聽了黛黛的話,雲亭自己都覺得沒辦法反駁。
他確實不擅長感情處理。
所有的事情,都用理性分析。
黛黛是個無慮活潑的女孩子,也就算了,但……沈閑……
也是個無解的命題。
……
“咳咳……咳……”
實驗室裏,已經連續兩天都是沈閑不間斷的咳嗽聲。
在實驗台前做了分析,沈閑單手掩唇,不住的咳嗽,唇上沒有血色,臉頰卻紅的不正常。
他連續燒了三天了,到現在還沒完全退燒。
“這個是做了假設性實驗的報告,要搗毀現有的基因鏈重寫不容易,你看一下。”
簡雲溪把報告遞給他。
沈閑接過來是不小心碰到了簡雲溪的手指,簡雲溪一蹙眉,看他,“你還在高燒?”
“嗯,快退了。”沈閑漫不經心的回答,目光落在報告上。
簡雲溪心裏輕歎,看沈閑時眼中多了一絲憐憫。
沈閑也沒辦法,他體質特殊,是天生的抗藥體,這種體質好,能抵禦大部分的病毒,也不好,會連藥物一起免疫。
所以沈閑要是生病,那是真的沒轍了,藥石無靈。
“……雲亭,已經三天沒來了。”簡雲溪說。
“我的治療方案還沒定下來,他來做什麼?”沈閑拿起筆,把報告上的部分數據抄錄下來,留作備用。
簡雲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得沈閑是在折磨自己,在用折磨自己的方式來抗拒雲亭。
可就算知道也沒辦法。
沈閑這個人,向來如此。
簡雲溪還打算再說些什麼,沈閑卻站起身,扶著桌子,咳了幾聲後,往實驗室裏麵走,“……數據分析先這樣,我要試試用物理性辦法重組基因,如果成功的話,雲然還有希望得救。”
“你還撐得住嗎?”
“撐不住,也得撐。”
沈閑留下一句話,推開了隔離室的門。
也就在這個時候,實驗室大門被打開,雲亭的聲音傳來,“前輩。”
沈閑推門的動作一頓,轉過身,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看雲亭,“有事?”
太冷淡,也太平靜。
雲亭看著沈閑,蹙眉道:“你的病還沒好?”
“快了。”沈閑淡淡的回答完,繼續反問,“有事?”
雲亭沒說話,隻一雙眼睛看著沈閑,看他過去清雋的身體,看他離健康越來越遠的臉色……
簡雲溪察言觀色,什麼都沒說,就先一步走了。
實驗室裏安靜異常。
沈閑的眼睛裏太平靜,平靜的就像……什麼都沒有一樣。
雲亭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