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子衣,畢竟是母親,母子母女連心,她多多少少也猜得到。
肚子裏的孩子和自己血脈相連,這種感覺,隻有當了母親才懂。
唐子衣疲憊不堪,裴鳳桐把毛巾潤濕,一點一點擦拭她的臉頰,手指,連指尖都被細細照顧過。
抬眸時,不經意的一個笑容,都無比溫暖。
曾經多少風雨走過,有苦有甜,如今……都好了。
這個男人,是自己平生所愛,也是唯一摯愛。
有他在,一切都好。
關於起名字這件事。
唐子衣也是鬱悶很久,書到用時方恨少!
讓裴鳳桐起,裴鳳桐卻說讓她起。
三天後唐子衣勉強能下床,看著恒溫箱裏軟趴趴的一對孩子,開始無奈了。
唐子衣一直都承認,自己在文學素養方麵吧……幾乎為零。
總想著要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可翻來調去也想不出來。
抓著裴鳳桐讓他起,可裴鳳桐是標準妻管嚴,這件事上全權聽唐子衣的。
最後唐子衣幹脆辦了一本詩詞大全,拉著裴鳳桐,說,“你也不起名字,我也不太會,這樣好了,聽天意,我說一串數字,對應頁碼,到第幾頁第幾行第幾個字就選那個字做名字,這樣很公平吧?”
裴鳳桐簡直哭笑不得,但他也沒意見,“好。”
“我們是六年前七月二十一那天遇到的,那我選第六頁,第七行,第十二個字。”
唐子衣開始翻,翻到後,一愣。
是王維的一首詩。
謝病始告歸,依依入桑梓。
家人皆佇立,相候衡門裏。
剛好是那個“梓”。
“梓?”裴鳳桐想了想,“梓,木也,清華之意,不錯。”
“裴梓……什麼?”唐子衣看裴鳳桐。
兩個孩子,總不能都叫裴梓吧。
“木也,生而茂,則苒苒生輝,女兒叫裴梓苒。”裴鳳桐笑著說。
裴梓苒……
唐子衣念了一遍,覺得還不錯,“那兒子呢?”
“水濱為洛,洛潮生而浮木也,兒子叫裴梓洛。”
……
“咦?”葉落茗拿著手機,眨眼睛,“叫什麼?”
“裴梓苒,裴梓洛。”唐子衣說。
“這名字……還可以,”葉落茗想了想,又問,“裴鳳桐起的?”
“我起的!”唐子衣辯駁,“裴鳳桐隻是起了一個輔助作用!”
“哦,那就解釋的通了。”葉落茗點點頭。
看著名字都知道,肯定不是沒文化選手唐子衣的手筆。
很明顯聽出自己被鄙視了,唐子衣哼了哼,“你這麼說有什麼意義嗎?你兒子的名字也不是你取的啊,秋以辰是秋亦寒取的,秋景澈是秋明悠取的,和你也沒關係吧。”
“……那隻是因為我懶得起,再說了,孩子我都生了,起名字這種事……這種事,我為什麼還要操心。”
和唐子衣半斤八兩,但一定要努力拉開距離的葉落茗十分不服。
“哈,確實不用你操心,因為你的文化程度也不怎麼高啊。”唐子衣嘲諷葉落茗。
“至少比你高!”
“是嗎?”
“是!”
“嗬!”
“嗬嗬!”
拿著電話,兩個女人就這麼友好地掐了一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