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閑定定地看著簡雲溪。
陽光如此的燦爛斑駁,可這樣燦爛的陽光,卻不如簡雲溪眼睛裏跳躍的光芒。
那是一種無條件的信任,就像堅信日升日落月圓月缺一樣。
太陽會升起來,太陽會落下去。
月亮今晚圓,月亮明晚缺。
沈閑能挺過去,沈閑肯定能挺過去。
簡直自信的沒道理。
被簡雲溪看著,沈閑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笑出來了,“你還真是口才好,我覺得你在醫學上的天賦不如你在心理學上的天賦,有沒有考慮轉行去做心理醫生?”
簡雲溪也笑了,“不做,心理醫生不適合我這個性格做。”
簡家的女人,說一不二,脾氣那麼大,哪做的了溫柔似水的心理醫生啊。
沈閑握著溫熱的咖啡杯,若有所思道:“也許你對,不過,你口中的契機,什麼時候才能來呢,一年兩年,十年八年的……誰又知道呢,至少現在,我不想做醫生。”
“不怕等,隻要在我死前,或者你死前出現就行了。”簡雲溪很灑脫。
沈閑轉頭看她,“你這麼相信我,隻是看透了我是什麼樣的人?”
“不然呢,”簡雲溪笑盈盈的,美目顧盼,“也或者,我可能喜歡你吧。”
“……”
沈閑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
“這麼驚訝?”簡雲溪笑起來,“我又沒說我肯定喜歡你,我隻是說可能,可能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也可能是對偶像崇拜的喜歡,還可能是別的……總之,我希望你好好的。”
“……我,從來沒想過要喜歡你,我是說,那種喜歡,你懂嗎?”沈閑喃喃的問。
“我懂,”簡雲溪還是爽朗一笑,“你喜歡的人是雲亭,從始至終沒有變過,不管他傷害了你多少次,讓你失望難過甚至絕望了多少次,你都還喜歡著他,這沒什麼,我現在還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可如果是真的……”
“那你怎麼樣?”沈閑追問。
簡雲溪挽起唇角,輕輕一笑,“我一定把你搶過來!”
簡家女人何必怕一個不懂珍惜的混小子?
送上門的沈閑你雲亭不稀罕,可有大把的人等著要呢!
“……”沈閑無言以對。
怎麼今天一連被兩個平時話少的女人給弄的說不出話來。
花羽茜就算了……簡雲溪又是什麼鬼?
……
飛機平穩地落在了臨海機場。
特殊通道內走出了一個溫然的青年,一幹等在旁邊的人齊齊點頭,“亭少,您回來了。”
“嗯。”雲亭把行李交給其中一人,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祁老他們人在哪裏?”
“在老宅,都在等亭少您回來。”
“好,現在去老宅。”
“是。”
車開出機場,直奔雲家老宅。
雲家的一眾長輩和軍警醫等等高官早已經恭候多時了。
雲亭才進主宅,雲祁就迎來上來,“你回來了。”
“祁老。”
雲亭立刻低頭恭敬地喊了一聲。
雲祁是雲家德高望重的長輩,他大哥都得退步尊敬,何況是他。
“過來坐吧。”雲祁拉著雲亭往沙發上走。
圍在旁邊的一眾高官們齊齊敬禮。
雲亭點點頭,算是問候過了。
等坐下後,雲祁狠狠跺了一下拐杖,“你大哥這個不爭氣的!真是要氣死我了!”
回來之前已經和雲疏影通過電話,雲亭隻能賠笑,“祁老,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大哥計較,我大哥現在隻是想給自己放個假,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哼!他有本事就別回來了!”雲祁氣得大罵,“我一天給他打了幾十通電話他都不理,還回來做什麼!真當雲家和臨海沒了他不行嗎!有本事就給我一直留在外麵!”
“咳,”雲亭笑的咳嗽一聲,“祁老,您這麼說,心裏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哼!”雲祁被雲亭看破,一扭頭,心想這破孩子也不好。
雲亭見好就收,也不拆穿,隻是笑著說:“我大哥雖然現在不願意回來,但他已經囑咐過我,祁老,您放心,我會在大哥假期結束前一直留在臨海,不會出問題的。”
“什麼假期!誰給他放假了!等他回來,一定要罰他去他爺爺墓前跪兩天!”
“好好好,祁老您說什麼都好,現在最要緊的事應該是秋二哥訂婚吧,我是為了這個回來的,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又是一個不省心的!”雲祁唉聲歎氣,“當年秋亦寒和疏影關係好,秋凡離這孩子也來過雲家很多次,我是見過的,本來以為墨洛溫的繼承人應該穩重成熟,誰知道他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非得在這個時候鬧出這麼大的新聞,疏影偏偏又不在,萬一要是出點什麼意外,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