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溪目色很冷地看向雲亭,她以為雲亭明白,以他的聰明,這個問題壓根不應該問。
就這麼僵持了片刻後。
沈閑緩緩開口,“什麼關係,需要告訴你嗎?你是誰?你算誰?你站在什麼立場問?你憑什麼問?我又為什麼要答?”
一個個問題問過來,雲亭臉色有些白。
看著沈閑那毫不在意的樣子,雲亭忽然就笑了,“是啊,沒什麼關係,早在很久以前你就說過,再見麵我們是陌生人,不許我叫你前輩,你不是我前輩……抱歉,那句話你說的對,我也明白了,我們根本不是一條路上人,我不是你的誰,你也不是我的誰,問那麼多做什麼,我隻是覺得,我們還算朋友,是朋友應該關心你一下,看來你是不需要我的關心,那就算了,當我沒問吧。”
沈閑見他這麼不在意的笑,這麼隨便就說出來的話,隻覺得心口一陣空白緊縮。
那雙秀致的俊眸裏星點希望慢慢散了。
如同被血洗了一般,毫無生氣。
“我們走吧。”簡雲溪握了握他的手,她已經看出沈閑的臉色不好了。
雲亭見簡雲溪這麼說,反而笑起來,對沈閑道:“你們這是在一起了吧?也好,你有了喜歡的女人,總比把感情壓在我身上要好,那樣你累,我也累,我還從來沒被男人喜歡過,以前一直沒說,現在想想有點可笑了。”
沈閑站在溫暖海風裏,隻覺得心也寒了。
他睜大了眼睛,極慢地看向雲亭。
每次看著這個溫和的青年,沈閑眼中都有很輕很深的溫柔,可現在,他眼底最深處隻有千瘡百孔的暗傷。
“雲亭!”簡雲溪嗬斥,“你少說幾句。”
“為什麼不能說,他本來就喜歡過我,這點你也清楚,在場沒人是不清楚的吧?如果不是喜歡我,以他的性格怎麼會三番五次的幫我,救我姑姑呢?”
素來有禮的雲亭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覺得心裏的火氣很大,便說了出來。
沈閑臉色灰敗,喃喃道:“你有了女朋友,隻要對她好就夠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那我呢?我當你是前輩,敬仰你,你卻暗地裏喜歡我,我是男人,你也是,你喜歡我難道不是一件最錯的事情嗎!”
沈閑默默的聽著,隻覺得冷水潑身一般的涼。
雲亭看著沈閑,唇動了動,別開眼道:“你現在又不喜歡我,選擇了別人,那句話我也同樣送給你,以後你隻要對她就夠了。”
沈閑隻覺得很累很疲憊,搖搖頭,輕聲道:“雲亭,以後不要再見了,一麵都不要見了。”
他的那些喜歡,在雲亭看來,是那麼錯的事情。
不怪雲亭。
怪他自己。
這麼變態,這麼惡心,去喜歡了雲亭。
怪他自己。
怪他。
怪他。
“沈閑——”簡雲溪有些擔憂。
沈閑對她笑了一下,蒼白的臉色搖了搖頭,“我們過去吧,別掃興了。”
“嗯。”簡雲溪和沈閑轉身走了。
雲亭站在原地,盯著沈閑的背影,目光複雜至極。
“……原來是他啊,”明栩忽然開口,“你喜歡的人,是他?”
“別胡說!”素來溫和的雲亭忽然語氣嚴厲。
明栩才不怕呢。
涼涼的說,“不管你喜歡還是不喜歡,反正我知道,你們徹底完蛋了,那個叫沈閑的人是不會再回頭了,除非他傻!”
不然就是自取其辱。
雲亭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再回頭那不是送上門給人羞辱嗎?
離得有點遠,葉落茗和唐子衣都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等沈閑走過來時倒是看出沈閑臉色不太好了。
葉落茗立刻問:“怎麼了?是不是雲亭說了什麼?”
“沒事。”沈閑勉強的笑了一下,“雲亭和他身邊那個女孩很般配。”
“……嗯,”葉落茗和唐子衣對視了一眼後,對沈閑道:“這是雲亭的選擇,你也該有你自己的選擇了。”
“我知道。”沈閑輕出了口氣,“我有點累,躺一會兒,等燒烤開始了再叫我。”
躺在了太陽椅上,沈閑閉上了眼。
唐子衣拿了條薄毯蓋在他身上,再看看葉落茗,搖搖頭,沒說話。
她們都是經曆過愛情起伏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沈閑這幅樣子是真的傷心了。
可是沒辦法,這是沈閑自己的事,她們也無從幹預。
沒一會兒,明栩抱著一大堆潛水裝備跑過來,笑盈盈的說,“我們去潛水吧!”
唐子衣和葉落茗對明栩的印象都不錯。
不管雲亭怎麼混蛋,明栩這姑娘確實性格很討人喜歡。
葉落茗是很喜歡運動的,潛水這種事平時沒那麼多時間去玩,想了想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