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半空中的火光和瑩白的冰渣消散之時,一個狼狽的身影從半空中跌落而下。咕咚一聲巨響一下子掉落在了地麵上,一陣踉蹌才穩住身形。此時再看葉傾城,上衣與袖子被撕成了一根根布條,下身的衣衫也被燒毀了大半。但周身竟然在剛剛的攻擊中沒有受什麼傷,隻是胸口的傷口似乎又一下子擴展了大半之多,鮮血還在不停地咕咕而下,頓時地麵就殷虹一片,臉色更是慘白的嚇人。哪裏還有半點一國之主的威風與霸氣?
原來在葉傾城展開鬥氣之翼要一飛衝天的時候,頭頂和腳下的攻擊正好攻到,使得葉傾城避無可避。在這生死存亡之際,葉傾城臉上狠厲之色一閃,全身的鬥氣毫無保留的一湧而出,雙手成爪,指尖綠芒一下子暴漲了半尺有餘,並且兩手一揮之下,帶出一道道翠綠的殘影,一下子把葉傾城的周身罩在其中。那視堅硬岩石如豆腐的鋒利冰錐,方一與這翠綠爪芒接觸,竟然應聲而碎,霎時間一片片冰渣就簌簌而落。
此時葉傾城腳下也不閑著,雙腳一跺之下,整個山洞都為之一顫,腳底翠綠的鬥氣方一湧出,一陣肉眼可見的波動相應而生,腳下的炙熱岩漿被葉傾城一踩之下,哪裏還能向上衝的半分!兩處的攻擊竟然被葉傾城用最霸道的方式一擋而下,一時間僵持了起來。正在這時,一聲淒厲的琴聲淬然而至。原本如平靜的湖麵一般的平衡,像是被投入了一塊巨石,頓時波濤洶湧起來。這琴聲淒厲的波動剛剛一接觸到葉傾城的身體,他體表的皮膚竟然像投入石子的湖水一般,凜然的波動從上麵一蕩而過。其他地方沒有什麼異樣,隻是胸前的傷口竟然詭異的一下子擴大了大半之多。身體中的鮮血更是如驟雨一般的噴出,把簌簌而落的冰渣染得一片血紅,在被腳下炙熱的岩漿一衝之下,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如一陣血雨簌簌而下。此時葉傾城隻覺得頭一暈,氣息也跟著一滯,周圍鬥氣再也不如先前那般的運轉自如,上下的兩處攻擊便趁機一擊而過,才有了先前葉傾城狼狽的摸樣。
眾人一片愕然,但是這樣的結果顯然出乎眾人的預料。計劃的每一步都絲毫差錯沒有,每一招甚至每一個人出招的時間和攻擊的方位都在計算之中,而葉傾城還沒有倒下。鬥王強者竟然都強悍如斯!但看此時的葉傾城麵色慘白如紙,目光黯淡站在眾人對麵搖搖欲墜,顯然已是強弩之末。羅綾見狀口中大喝:“老賊,你也有今天,看我一刀結果了你。”帶著滿腔的怨恨,手握著烏紫色的獸首彎刀一縱,就向葉青城的腦袋飛刺而去。葉傾城一歎,兀自地自言自語道:“隻要你出手,那樣東西就歸你了。”這話剛剛說完,那紫芒閃動的獸首彎刀早已近在咫尺。但見葉傾城閉目而立,不躲不避,口中自語道:“一起都該結束了!”“小心!”蘇銘大叫一聲。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此時葉傾城的身前空間一陣波動,一隻白皙的手掌從中一探而出,緊接著纖指輕輕一彈,一陣流光被一彈而出,打在了已在之前寸許的獸首彎刀上,隻聽定的一聲脆響。刀的攻勢被打的一偏,不待羅綾另有動作,又一道流光緊隨而至。羅綾心下駭然,隻來得及身子一偏,避開要害,隻覺肩膀一熱。那道流光就從她的肩膀上一穿而過,頓時,一道血箭從她的背後飆射而出,就連身體也被一擊倒飛了回來。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那隻露在半空中的的手又連彈三下。三道流光就由紅變紫,方一成形就先後一衝而出,就飛快的向另外衝過來的三人飛去。三人頓時臉色大變,隻來得及用手中的兵器往身前一擋。但無論是徹寒若冰的利劍;炙熱如火的禪杖還是那漆黑如墨的長槍,都被那紫色的流光一擊而斷。並且在每個人的身體上都留下了一個猙獰的血洞,血洞周圍微微地泛著紫色的熒光。一個個人更是倒射而回。
這些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然後那隻魔鬼般手臂後的空間繼續一陣波動,一個俊朗的青年身影從中抬腳一邁而出。要不是手上還保持著彈指的姿勢,任誰也不會相信:這就是輕輕鬆鬆連敗四人的那隻手的主人。再看那青年嘴角向上一勾,這一笑叫人不寒而栗。蘇銘等人更是看不透對方的虛實,但相對於葉傾城來說,這青年人表現出來的實力比之隻強不弱。蠻隅什麼時候又多出了這麼一位高深莫測的強者?蘇銘眉頭一皺,向眾人臉上一掃,隻見個個一臉憂容、甚至一份驚恐之色也不自覺的流露而出。常言道,人算終究不及天算!
那青年也不管眾人是否會出手偷襲,轉身向葉傾城說道:“葉老弟,如果你早一些答應把拿東西交給在下,你又怎麼會弄得這樣淒慘?”聽他說話間的語氣,好像葉傾城手中有什麼他需要的東西。“廢話少說,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葉傾城答道。“葉老弟既然答應把東西交給在下,在下自會賣你個人情,等這事之後,我會盡力幫你治療傷勢,並保證不會讓你的境界跌落。但是等你傷好了之後,我們必須馬上著手做我們約定的事。”葉傾城一歎:“一切都依你便是。”哈哈哈……青年一聲朗笑,把頭一轉,望向眾人。
此時受傷的幾個人都已經硬撐著支起了身子,站在了蘇銘三人的背後。滿臉驚懼的遠遠望著那青年和葉傾城對話,在那青年一望之下,一個個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