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落霞殿(七)(1 / 2)

恍惚間,陳墨來到了一片長空之下。這裏土地廣袤,長空蔚藍,像陳墨這樣打小就生活在山中的人來說,一見到這番景象,心中一種說不出得敞亮與寬廣的感覺油然而生。忽的風雷聲大作,不知何時隻見有一老者懸浮當空。陳墨隻看到老者的側身,隻見此人長須長髯,根根銀白似雪,一身長袍超塵脫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摸樣。一道道霹靂像是與那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在那人的周身一道接一道的轟然炸響。但貴一點的是,閃電到老者頭頂數尺時,像是被什麼東西一推,紛紛繞開老者轟然而下。紛紛的雷鳴前仆後繼,卻沒有一道能進得老者身前半步。陳墨見了,不禁在遠處嘖嘖稱奇。雖然陳墨的聲音細若蚊聲,但似乎也未能逃過老者的耳朵。隻見老者轉過身來,看了陳墨一眼,眼睛一亮,片刻後又一暗,自言自語道:“四象雷體!額……隻是下品四象雷體。”老者前一句語言中洋溢的興奮之色無以複加;可後一句好像臥床很久的病人,說得有氣無力。隻聽老者一聲長歎:“也罷也罷!就是再等百餘年也未必就能等到老夫中意的四象雷體。況且……,姑且就拿你一試吧!”陳墨在遠處聽的不明所以,正在尋思:什麼四象雷體?什麼再等十年?什麼就拿我一試?正想到這兒,忽聽老者朗聲說道:“小子,見到師尊還不跪拜更待何時?”說話間陳墨隻覺得眼前一花,老者就來到了近前。陳墨一驚,禁不住身子一連往後退了數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才半驚半疑的仔細打量起這位老者。

陳墨不看則已,一看不禁吃了一驚,這老者與先前的鈞落如同一人,要不是這老者須發皆白。陳墨還真的以為是鈞落師兄在和自己開玩笑呢。難道這老者就是自己跪拜的石像?落霞仙翁?可是他在這裏為什麼鈞落師兄還要自己對著石像磕頭呢?盡管滿腦子的問號,陳墨還是從地上骨碌地爬起來,對著老者大禮參拜,並且口中說道:“師父在上,受弟子陳墨一拜。”老者看了,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扶起陳墨,並和他相對著席地而坐。然後老者開始和陳墨說道:

“老夫落霞仙翁,想必來到這裏之前,暮霞和鈞落早就跟你說了。能來到這裏,說明你通過了那兩重考驗。能見到老夫,也是你莫大的機緣。老夫之所以選擇你,並不是因為你是這麼多年最合適的人選。隻是老夫所剩時日不多,隻得將就一下。”

陳墨正認真的聽著,等著落霞仙翁一一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不想老仙翁忽的冒出這麼一句。不由得心中一陣忐忑,心說:你都沒選擇了,還這麼多廢話,當心你眼前的……還沒等陳墨繼續想下去,老者一聲冷哼,像是看透了陳墨的心事一般,厲聲說道:

“墨兒,休得胡思亂想,在不認真聽,休怪為師責罰你。”

陳墨聽了,急忙盤膝端坐,不在言語。落霞仙翁繼續說道:

“為師與你相當,同樣為四象雷體,不過為師的四象雷體乃是其中的上品。在剛剛進階鬥尊之際,有感於天罰的雷劫,機緣之下自創了這套功法——七顏劫雷功。此功在經過為師數萬年來的不多完善,就有了現在的七層之分,它們分別為:一層紫鬼雷、二層藍祗雷、三層青神雷、四層綠皇(黃)雷、五層黃玄雷、六層澄地雷、七層紅天雷。為師至鬥尊九星之時,修至五層黃玄雷。橫行一方,無人能出為師左右。但此時,你師娘落霞仙姑再一次蠻荒之行中意外受創。當時為師心急如焚,為救愛妻終於咬牙廢功重修其他,以附愛妻修行的功法,助其早日康複。然而百年之後的再一次蠻荒之行,令我對之前的做法追悔莫及。”

說到這裏,落霞仙翁不禁一聲長歎。而後繼續說道:“如果不是那個時候太急了,完全可以用數十年尋得好友,煉製一枚丹藥,同樣可以救得愛妻。但是愛妻的修為可能會跌落整整一個境界。說來,為師也不應該後悔,但是百年後的一次蠻荒之行,在一處鬥帝遺址意外得到一卷,鬥技卷軸:九龍真雷訣。此九龍真雷訣分為九層,分別輔以龍之九子為名,他們依次是:第一層貔貅訣、第二層椒圖訣、第三層狻猊訣、第四層睚眥訣、第五層饕餮訣、第六層蒲牢訣、第七層狴犴訣、第八層螭吻、第九層贔屭訣。

一看之下,這九龍真雷訣不正是為我那七顏劫雷功量身而裁的鬥技嗎?在諸多屬性之中,尤以雷屬性最為霸道剛毅。如果我那七顏劫雷功練至七層紅天境界,再輔以這九龍真雷訣的第九層贔屭訣,不知其爆發的威力會有多大。可謂之夢寐以求,以求有生之年得以相見。然而那時為師恰好新晉亞聖(等級製度中介於鬥尊與鬥聖之間的一個階段)之階。重新修回七顏劫雷功又是不可能之事,因為那樣又要浪費幾百年的時間,期間萬一差這幾百年進階鬥聖不成,豈不是要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