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麥仲饒抓著霍斯祁的襯衫領子,溫潤的眼中猩紅一片,透著狠戾。
“怎麼心疼了?我對她做的事,和你對她做的比起來,簡直是鳳毛麟角啊!”霍斯祁的嘴角沾著血,麥仲饒那一拳出手很重。
“霍斯祁你會毀了所有的計劃,懂嗎?”青筋暴起的雙手離開那雪亮白的襯衫,麥仲饒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腕,咬著牙低聲道。
“隻要你這個大家長現在出去逼著她把字簽了,這事兒就成了,她就是你的了,現在你這個垂死的人說的話她不會不答應的!”霍斯祁用拇指將嘴角的血抿掉,陰冷的眸中有著濃濃的失落。
看向麥仲饒的神情幾近癡迷,毫不掩飾的愛意讓麥仲饒心生厭惡。
“瘋子!”麥仲饒扔下這麼一句話,便開門離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走下去是不可能的了,霍斯祁說的對,她離婚了,她就是他的了。
“嗬嗬,是啊!我不瘋怎麼會愛上你,而你卻愛上了她,不過沒關係,等著一切都結束了,我不介意以後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眸中那癡戀頃刻間被嗜血的陰狠而取代。
麥仲饒走近客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戰黎如同在風雨中飄落的浮萍,那麼的脆弱,她顫抖的手中拿著幾張紙,就是霍斯祁說的離婚協議書了。
麥仲饒沉著一張俊臉走了過去,拿過戰黎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看了一眼,在看到霍晏行名字的時候,並不意外。
而戰黎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霍晏行三個字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他竟然簽字了,是他的字跡,是他的名字,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多麼荒唐可笑,他不要她了,那個說著給她一個家,要和她過一輩子的男人不要她了……
他今天在樓下呆了三個多小時就是為了要離婚嗎?那個時候沈初晴是在他的車上嗎?他不是說她什麼時候想回家了就給他打電話嗎?怎麼就不要她了呢?他怎麼可以不要她,在她愛上他的時候,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的不要她……
“恬恬,簽字!”擰開隨身帶著的鋼筆,麥仲饒咬著牙低沉道。
“仲饒,你們要多少錢盡管開口,我們霍家多少都給!”秦韻看著那份離婚協議,那高高在上的語氣毫不掩飾得天獨厚的優越感。
“我麥家不需要,也不會要你們霍家一分錢!”麥仲饒看著戰黎那顫抖的雙肩,眼神越發的複雜,他擔心她挺不住。
“恬恬簽字!”麥仲饒的聲音又高了幾分。
“麥家今時不同往日,錢沒有人會嫌棄,但是沒錢會被人嫌棄!這話不中聽卻在理!”看著戰黎沒動,秦韻又再次開口。
“麥恬,你要……氣死我嗎?咳……簽字,你要我這麼被人羞辱嗎?我麥家活不起了嗎?”麥仲饒捂著胸口將離婚協議和鋼筆扔在麥恬的身上,逼著她簽字。
麥仲饒的咳嗽和他的低吼,還有秦韻的話,就像是一根無形的繩子般,將戰黎的全身都捆綁了,讓她成了扯線木偶,頭痛的毫無思考能力,心中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刺激麥仲饒,不能讓她受屈辱,他霍晏行都簽字了,她又在堅持什麼,他簽字了,他簽字了,他簽字了……
顫抖的寫下自己的名字,麥恬兩個字寫完,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恬恬,不要怪我,秦姨這些年過的比誰都苦,晏行一直想我回來,我回來了,霍家的事情就由我來做主,晏行也什麼都會聽我的,所以以後你有什麼難處都可以找我,找我就行!”秦韻拿起離婚協議書,在轉身離開的時候撂下這麼一句話,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要戰黎不許再去找霍晏行。
是啊!霍晏行一定會聽他母親的,當年那件事,他痛,他母親會更痛,如今他母親回來了,他該是很高興吧!以至於他母親說什麼他都會答應,讓他離婚也會答應。
在戰黎簽下字的那一刻,麥仲饒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是他的了!
這些日子的寢食難安,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秦姨,慢走,仲饒身體不舒服,就不送秦姨了!”麥仲饒彎著身子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痛苦。
“有時間來行宮,秦姨給你做蝦餃吃,斯祁我們走!”再次看了一眼戰黎,秦韻轉身離開。
這樣的女人說話說到你的心裏去,那樣高貴冷然的姿態,卻讓你恨不起來她。
一室的安靜,麥仲饒緩緩的蹲下身子,將戰黎抱在懷裏,輕輕的安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