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出聲,龍司昊也沒有出聲,但也沒有掛電話。
電話裏突然陷入了靜默中,隻有兩人平平淺淺的呼吸通過手機在彼此的耳邊繚繞。
靜默了許久,黎曉曼沒有聽到龍司昊再說話,她心裏蹭出一團火,有些負氣的說道:“沒話說就掛了,你早些睡,爺爺出院之前我是不會回去了,我掛了。”
“好!你先掛。”龍司昊淡淡應聲,話裏透著一絲無奈。
黎曉曼眯了眯眼眸,在掛電話的最後一瞬,聽到了他壓抑的歎息。
她皺緊了眉,睨著黑了屏的手機,本想再打過去,可在撥號那裏輸入了那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數字後,又猶豫著沒有播出去。
或許他是因為累了才回去的吧!
她應該讓他好好休息,總不能讓他一直陪著她,什麼事都不做。
她沒有打過去,收起手機,頭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眸小憩。
眼前卻總是浮現龍司昊那張俊美惑人的臉。
她所有的思緒都被龍司昊占據,心裏也滿滿的都是他。
他才離開沒多久,她就已經開始想他了。
躺在沙發上,她根本就睡不著。
索性不睡了,起身進入臥室,見霍業宏睡的平穩,她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然後坐會沙發上,有些失落的看著手機。
而龍司昊並沒有回紅花苑,此時的他正在醫院外。
坐在勞斯萊斯裏的他,白皙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狹長的幽眸緊緊睨著醫院的方向,目光極為深沉,眸底湧動著無限失落和不舍。
他如畫的眉宇間攏起濃濃的落寞,曉曉,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能徹徹底底的忘了霍雲烯?
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會毫無保留的愛上我?
我要的是你真真切切全部的愛,不是感動,不是感激。
他沒有離開,在車裏待了整整一夜。
到了天亮,他打電話給洛瑞,讓他來醫院,便去了公司。
黎曉曼是在天快亮時才睡著的,但天一亮她就醒過來了。
洗漱好後,她才進入了臥室,見霍業宏已經下床了,而且精神狀態相比昨天要好了許多。
她立即走上前,扶住霍業宏,“爺爺,你怎麼不多睡一會?”
霍業宏笑看著黎曉曼,“爺爺想去看看雲烯,順便也走走。”
“嗯!”黎曉曼點頭,扶著霍業宏在床上坐下,“爺爺,你先坐一會。”
隨即她端了熱水來。
霍業宏見她正將毛巾打濕,欣慰的說道:“曼曼,爺爺沒白疼你,你果然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把毛巾給爺爺吧!爺爺自己來。”
“好!”黎曉曼笑著將擰幹的毛巾遞給了霍業宏。
待霍業宏洗漱好,他的主治醫生便來了,替他做了一係列檢查後才說他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隻要不受到什麼刺激,平日裏多注意些,忌口之類的,就不會有什麼事。
但還需要在醫院觀察幾天。
待醫生離開後,黎曉曼便扶著霍業宏出了病房,卻見到了趕來醫院的洛瑞。
“黎小姐……”洛瑞一身深藍色的休閑服,戴著一副藍色墨鏡,手裏提著龍司昊特意讓他為黎曉曼帶來的早餐。
睨著洛瑞,黎曉曼有些驚訝,“洛特助,你怎麼來了?”
洛瑞笑著上前,挑眉睨著她,“黎小姐,總裁今天不會過來,特意讓我給黎小姐送早餐來。”
話落,他又睨向了霍業宏,“霍老爺子,還有你的。”
聽洛瑞說龍司昊不會過來,黎曉曼的心沉了沉,隨即便接過洛瑞帶來的早餐,笑著說道:“謝謝洛特助。”
“黎小姐不用謝我,要謝就謝總裁,黎小姐要是沒事我就先……”洛瑞做了個走的姿勢。
黎曉曼睨著他點了下頭,淺笑道:“是洛特助你親自送來的,還是要謝謝你。”
“黎小姐要是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總裁或者是我,那我先走了。”
……
待洛瑞離開後,黎曉曼扶著霍業宏回到了病房,吃完早餐後,才去看霍雲烯。
昨晚沒出現的李雪荷此時正在重症監護室外,一臉的擔憂焦急。
見到黎曉曼扶著霍業宏走來,她臉色不悅的看了眼黎曉曼,掩下了心裏對她的厭惡,便似乎很關切的看向了霍業宏,上前扶著他,“爸,你怎麼來了?雲烯這裏有我,你就放心好了,你躺著好好休息就是了。”
霍業宏有些不悅的抽出了被李雪荷扶著的手,神色嚴厲幾分,“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爸,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有我在,你才不放心,難道我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嗎?”李雪荷一臉委屈的看著霍業宏,心裏卻詛咒著他早死。
“你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自己的兒子了?雲烯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害的。”
“爸……”李雪荷哭喪著一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委屈不已的說道:“爸,你這樣說太過分了,雲烯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才生下來的,我怎麼可能不不關心他?你太冤枉我了,這裏是醫院,爸你這樣說,有沒有顧及過我的顏麵?”
“哼……顏麵?”霍業宏冷哼一聲,握著手裏的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目光陰沉銳利的看著她,“哼……你要真在乎自己兒子的死活,哪還有心思打扮?你看你像什麼樣子,一把年紀,臉擦得跟猴屁股似的,還敢出來見人,霍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你看看曼曼,曼曼是像你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