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早早走到雷阮沁旁邊,拿著話筒陪她一起唱歌,心裏還是有些別扭。
沒有恢複記憶之前,她自認是一個很大度的妻子。甚至覺得,哪怕有一天,蘇言之真的在外麵因為應酬而跟別的女人發生點什麼事,也可以理解。可現在的慕早早,真的一絲一毫都無法接受。
慕早早唱了一會兒,額頭上沁出汗珠。
“屋裏太熱,你大衣怎麼不脫下來?”雷阮沁問。
慕早早臉色一紅。她本來想今天好好讓蘇言之驚豔一下的,畢竟兩個人真的很久很久沒有一起出來了。自從她懷孕之後,穿衣服也沒有以前那麼講究。
可剛才被小蕊那件事鬧的,她也沒什麼心情了。
搖了搖頭,繼續點歌。
雷阮沁看慕早早神情有些不對勁,她拿著話筒靠近慕早早,關切的詢問一句:“怎麼了?”
慕早早一張嘴,還沒說話的,雷阮沁又道:“別跟我說你沒事,看你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事。”
慕早早的話,又咽了回去。
雷阮沁調出了原唱,讓歌曲自動播放著,她拉著慕早早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怎麼了,怎麼不高興?是不是安娜又去惹你了?”雷阮沁轉頭看了一眼安娜,她此刻竟然坐到了蘇言之身邊。隻不過蘇言之一心一意的跟幾個兄弟們擲骰子,壓根就沒有理會安娜。
“騷狐狸。”雷阮沁忍不住罵:“真是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搞的好像單身男人都死光了似的,明知道言之都已經結婚了,還恬不知恥的往前湊。你說她要是真心欣賞也就罷了,自己就是一雙破鞋,到處睡男人,真把男人都當成床上的永動機了。”
慕早早也早已經習慣雷阮沁這張嘴,搖搖頭:“不是她。”
雖然剛才安娜使壞不讓慕早早上廁所,不過她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說實話,進門的時候看到安娜撲在蘇言之身上,現在又看到她坐在蘇言之旁邊,慕早早都沒有生氣的感覺。或許是心裏明白,蘇言之對安娜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一想到蘇言之對著那個叫小蕊的女人笑,慕早早就渾身難受。
“不是她?還有別人惹你?”雷阮沁問,環視一圈,好像也沒誰了。
安娜起身又去了廁所,她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
包間的房門被推開,小蕊又跟一小哥送酒過來。用啤酒起開了酒,看到蘇言之身邊沒人,她湊過去坐了下來。一雙眼睛看著桌上的骰子,好奇寶寶一樣望著蘇言之。
不知道問了一個什麼問題,蘇言之笑著回她。小蕊一臉崇拜,笑的跟花似的。
蘇言之悄悄瞥了慕早早一看,看到小嬌妻跟個受氣包一樣,氣的顧著腮幫子。蘇言之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慕早早是在吃醋麼?這女人向來不關心他的社交圈子。哪怕當初明知道錢瑩對他有想法,當得知蘇言之繼續擔任錢瑩主治醫師的時候,慕早早也沒有半點緊張。這讓蘇言之很泄氣,似乎慕早早壓根就不在乎他,好像就算蘇言之真的跟別的女人走了,慕早早也一點都不會覺得遺憾。
今天晚上,倒是因為一個服務生而生氣,真是難得。
蘇言之沒有馬上安撫慕早早的情緒,說起來他有點小小的私心。這種被心愛的人吃醋的事情,蘇言之真是難得遇到一次。他想好好享受一下慕早早這麼在乎他的感覺。等回家之後,再好好疼愛她。
慕早早一個人越想越氣,熱了一頭汗,下意識把外套脫了下來,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紅色的連衣裙,讓慕早早的身體比例呈現的恰到好處。長靴和裙擺之間,露出半截腿,更添一絲嫵媚性感。
慕早早坐在點歌的屏幕前,熱的把頭發從耳根往後撥了撥。點了一首楊千嬅的《少女的祈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開口是粵語,由慕早早的嗓音唱出,別有一番味道。
原本有一搭沒一搭回答著小蕊問題的蘇言之,聽到這首歌,不免再次抬頭看向了慕早早。
眼前沒有看到那個穿著米白色大衣的女孩,蘇言之還以為慕早早出去了。可唱歌的聲音明明就很像慕早早的聲音。他定睛仔細一看,拿話筒的女孩穿著一身紅裙,如果不是頭發和鞋子都是慕早早的,蘇言之真險些沒認出來。
剛才還一身長風衣的她,什麼時候換了衣服?
慕早早認真的看著屏幕,用極其標準的粵語唱著:「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包間裏燈光映照著,慕早早對著話筒的嘴巴一張一合,從蘇言之的方向看過去,側臉因為電視屏幕映照出淺淺的光暈,美的像一幅畫。
唱到動情處,慕早早閉上雙眸,跟著節拍抬手輕輕搖擺。
雷阮沁不會粵語,雖然這首歌她也喜歡聽,但現在隻能看著慕早早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