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一句一句對慕早早敵意很明顯,就連陸深都有些聽不下去。
“安娜姐,你有多了解早早?憑什麼這麼說她?”他微微蹙眉,望著身邊的女人。
“要我說,你們男人看女人,還是太單純。得,我也不在這裏做什麼惡人。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了。”安娜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她很識趣的從桌前起身,穿上外套離開。
安奕琛見狀,去送安娜。桌前隻剩下蘇言之跟陸深兩個人。
氣氛一直之間沉默的有些壓抑。
“哥,你準備怎麼辦?”陸深開口,打破了這份靜謐。
“你覺得呢?”蘇言之不答反問。
陸深以為蘇言之真的要參考他的一件,一本正經的給蘇言之出謀劃策:“告訴早早你已經痊愈的消息,她肯定會回來的。不管新聞上怎麼說,反正我不相信早早跟別的男人好。她對你的感情有多深,我們都很清楚。”
“讓她回來?”蘇言之臉上帶著笑意。
陸深以為蘇言之想立刻就見到慕早早,於是又道:“那我們就現在訂機票,直接去英國找她。然後跟她一起回國。這些日子你工作太累,也正好出去散散心……”
“想的挺好的。”蘇言之不鹹不淡的開口。
陸深望著麵前的男人,剩下的話竟然堵在喉嚨說不出口。這才發現,蘇言之的笑容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
憤怒?恨意?
陸深一時之間難以決斷,但可以肯定的是,蘇言之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平靜和淡然。
“哥,你沒事吧?”陸深擔憂的問了一句。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蘇言之還是笑。
可陸深現在看來,這笑容怎麼越發有些瘮人。
“你真的不要想太多,新聞有時候為了撥人眼球,什麼話都敢說,什麼消息都敢爆料。但是我們了解早早,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對你的感情那麼深,是不可能做出背叛你的事情的。”陸深試圖安慰。
蘇言之卻說:“如果感情真的那麼深,她怎麼舍得走?三年杳無音訊。”
“她是為了你,我剛才都跟你說了啊。是我逼她這樣做的,她如果一直留在你的身邊,你顧慮的太多,根本就不會配合治療。可是你現在痊愈了,她的付出沒有白費。”
“付出?”蘇言之唇角勾了勾,哼道:“還真偉大呢。”
“言之……”陸深連哥也不叫了,他越發覺得蘇言之很不對勁。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蘇言之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裏摸出來一包煙。
“你不是戒煙了麼?”陸深眉宇微蹙。
“剛才在路上買的。”蘇言之說這話,‘啪’的一聲點燃夥計,將煙點上。
深深吸了一口,身體一時之間不太適應這煙霧,禁不住咳了起來。
“言之……”陸深眉宇皺的更深,抬手去拿蘇言之手裏的煙:“別抽了。”
“別管我。”蘇言之雖是這樣說,但是語氣並不嚴厲。
“言之,你不要這樣。早早知道會難受的。”陸深現在看著都有些難受。
之前決定把真相告訴蘇言之的那一刻,陸深心裏有些懼意。害怕蘇言之會罵他。可現在,他寧願蘇言之把他狠狠罵一頓,怪他把早早弄走。也不願意看著蘇言之這樣折磨他自己。
“她會難受麼?”蘇言之聽了陸深的話,自問一句。
“廢話,早早那麼愛你。她肯定舍不得看你現在這麼難受。”
“那她怎麼走了三年,杳無音訊?”蘇言之扯著嘴角,望著陸銘。
“我都跟你說了,她是為了給你治病。”
“是為了給我治病,還是嫌棄我有病?”
“言之,你這樣想她,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早早知道會傷心的。”
“那我的心呢?是鐵打的麼?”蘇言之不動聲色,語氣也不疾不徐:“我這三年多的擔心和思念,都不值一文對不對?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卻不曾過問我的意見,三年多杳無音訊,這就是愛?這愛的可真深啊。”
“她也不好受啊。”陸深情緒也有些複雜。他以前以為,隻要找到了慕早早,這兩個苦命鴛鴦,就真的可以好好在一起了。以後老婆孩子熱炕頭,兩個人彼此相愛,一切都將步入正軌。
可陸深沒想到,慕早早的離去,竟然給蘇言之帶來了這麼大的打擊。
“她不好受是自找的。我不好受是她害的。自以為是,從小到大就自以為是。她以為她是誰啊?想愛就愛,想走就走。問過我嗎?我同意了嗎?”蘇言之的情緒有些激動,說話聲音也比剛才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