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北宸就那樣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仔細地看著在她身上發生的每一點變化。
靈動的雙眸緊緊閉著,原來淡粉色的唇/瓣因為發燒而被染成了豔/麗的紅色,比平常更加飽滿,看起來分外誘人。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會勾男人。
“難受,難受……”夕清淺覺得自己好困,可是腦子又沉又痛讓她睡不安穩。
湛北宸在床邊坐下,撫摸著她還滾燙的額頭,眸中閃過一抹不解,“明明身體已經受不住了,為什麼不好好聽話,你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他的聲音很低,那讓華麗的聲線自帶了幾分性/感。仿佛帶了催眠作用。夕清淺竟然漸漸安穩下來,腦袋下意識往額間那股冰冷處靠去,好像再靠近一點就是海洋,她就可以更涼快。
她身子一動,軟軟的發線從湛北宸的手臂上甩落,輕拂著男人的肌膚,癢癢麻麻。
“好涼快。”夕清淺下意識往那冰涼去蹭去,湛北宸下意識起身將手縮了回來。
“冰,冰……別走。”夕清淺下意識摸索著還真的讓她抓到了湛北宸垂下在身側的手,往自己滾燙的臉蛋上放。
湛北宸心裏沒有來一股躁動,這女人竟然以為自己是給她退燒的冰塊。
湛北宸抽了幾次手,沒有抽回來,夕清淺好像抱著什麼重要的寶貝死死地用自己的腦袋壓著那隻大掌,嘟囔著,“冰,冰,不要走,不要走……舒服……舒服……”
“夕清淺,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湛北宸心裏的煩躁已經快要將他炸開,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將他無視過。
冰?世上會有他這樣的冰嗎?
湛北宸立刻伸出另一隻手去掰開她緊握住自己的手指,“鬆手。”
當時就不應該心軟探她的額頭。
感受到自己的寶貝被人搶奪,夕清淺狠狠地抓了過去,也不知道抓到哪裏,將他狠狠往旁邊一摔,嘴裏還放著狠話,“壞蛋,搶我的冰。”
湛北宸死都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敢有人拽著自己的衣領放狠話。頓時戾氣大作,一把扣住了夕清淺的衣領,眸光森冷,“生病了就敢撒野了!”
可是夕清淺的整個身體都是軟/綿綿的,雙手卻還下意識地緊緊地抓/住他的另一隻手,嘴裏嘟囔,“搶不走,搶不走……”
然後軟軟地身後仰去。
“夕清淺!”湛北宸的煩躁已經到達了頂點,狠狠地搖了搖她,企圖把她搖醒讓她看清楚自己,並為自己剛剛的所做所為感到後悔。
可是他剛剛一搖,夕清淺本來往後倒的身子立刻往前一栽,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而她的手裏,還死死握著他的另一隻手。
真是……執著!
看著懷裏的女人,湛北宸眉頭緊鎖。那滿腔的怒火竟然詭異的,該死的,慢慢的消失了。
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
湛北宸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下一秒立刻回過神來。剛剛自己在做什麼。
他立刻把她從自己身上拉開,扔回床/上。
結果人下去了,手還是緊緊地捧著自己的手,兩條軟/綿綿的腿跟藤蔓一樣纏上了他的身上。
看她腦袋枕著自己的手,腿架在自己身上那滿足的模樣,湛北宸心裏不自覺溫軟起來,眉眼間帶著一抹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