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清淺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空洞的眸子裏不斷有眼淚溢出來。
湛北宸從頭到尾都捂著她的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看著她眼角的淚,看著她絕望的眼,看著她因為掙紮而滑動的喉嚨……
他的眼裏沒一點被束縛的欲望,可是身體對她的占有卻一次比一次猛烈。
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仿佛隻有這樣心情才會舒服一點,才不會空虛的厲害。
是,空虛!
兩百年來,第一次這樣讓他有不舒服的感受。
最後,湛北宸伏在夕清淺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發尖的汗水落在她晶瑩的肌膚上,與她的汗漬交雜在一起。
他的手鬆開時,夕清淺的唇和他的掌心都灘著一灘血漬。她唇瓣的兩枚齒印猙獰恐怖。
湛北宸起身退出時,她眼底的空洞狠狠地抽痛了他的心。特別是看著她唇瓣上不斷滲出的血時,他更加茫然了。
“夕清淺,你要我拿你怎麼辦?”他喃喃著。
原本以為發泄過後會好些,可是發現原來還是很難受。
夕清淺突然坐了起來,當著他的麵一絲不掛的,蹣跚著一點點往浴室走去。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身體僵硬,麵無表情。
她在他眼裏就是泄欲的畜生,所以,她不需要害羞什麼。害羞,是因為還是有人的感情。
以後,她就沒有感情了,她不需要。
她垂在身側的手腕上滲出一滴滴鮮血落在地毯,而她渾然不知。
湛北宸突然衝過去,抓著她的手,眸光低沉,“以後,不要這樣。”
夕清淺沒有動,死人一樣站在那裏任由他握著自己手,不掙不紮,安靜又聽話。
湛北宸的唇突然裹住她的傷口,輕輕地舔舐著。舌尖滑過傷口,他在用最原始的方式為她消毒,可是她沒有一點反應。
夕清淺就那樣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鬆了手。
空氣裏滾動著她幹啞無比的聲音,“你做到了,湛北宸,你說的都做到了。我受到了懲罰。以前我想,我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祝福你們的話,但是現在,我祝福你們,特別真心的祝福你和凱倫小姐百年好和。我肯定不會再去嫉妒她了。你很成功地保護了你心愛的女人,祝賀你。其實對付我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平民,爵爺根本不必這樣大用幹戈。下次直接說教就是了。”
湛北宸的臉麵無表情,他緩緩放開她的手,說著言不由衷地話,“下次,聽話點。”
“好。”夕清淺走進浴室,泡在浴缸裏,一遍一遍不停地清洗著自己。
直到皮膚發紅發燙,直到手心掉皮……
臨睡前她把鬧鍾調到了七點,比以前早了半小時。
吃完早餐,放了血在杯裏交給羅依。
媽媽還在醫院,她不敢不聽話。再難受,有些事情她也不敢不做。
羅依這次準備了藥,夕清淺用了。她愛惜自己,因為這世上心疼自己的都被隔離了。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遇見了正在上樓的凱倫,她立刻提著包,轉身向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