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北宸拉住她,“他生病,你過去他容易激動。”
這話沒錯,夕清淺立刻安分下來。因為其實她現在就很激動,特別特別激動。
“好,我不去找他,我等會再給他打電話。”
夕清淺盯著手機度日如年,湛北宸又在書房裏跟佐唯在說著重要的話。
等了兩三個小時,她終於等不住了,給白謹南打了電話。
“淺淺!”電話那邊傳來白謹南溫和卻充滿活力的聲音。
夕清淺一愣,不是說病的很嚴重正在搶救嗎,這聲音狀態並不像啊。
夕清淺小聲地問,“你,身體怎麼樣?聽說你病了,你沒事嗎?”
白謹南輕笑,“偶爾傷風感冒,沒大事。不用擔心。”
夕清淺又給跟他聊了幾句,見他並沒有提到認親的事,心裏有些小失落。她猶豫地試探著,“你上午笮去找湛北宸宸了?”
白謹南的聲音明顯一頓,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裏帶著一抹奇怪的情緒,聲音很輕,“一些私事。淺淺,我先掛電話,有事情需要處理。”
夕清淺一愣還沒回過神來,電話那邊就已經傳來了盲音。
他似乎並沒有像湛北宸說的那樣急切想認她這個妹妹呢。
夕清淺悶悶的,委屈的直想哭,心裏的那點興奮感瞬間就被衝沒了。
在湛雲飛的別墅裏,白謹南掛了電話,拳頭狠狠地砸在桌上。他垂著頭,一滴晶瑩的水珠懸懸地掛在毛毛的睫羽上,重重砸在桌上,濺起一層小小的水花。
湛雲飛吹了聲口哨,戲謔地看著他,“呦,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白謹南一字一句說話,“他去找淺淺說明身世了,他肯定已經說了。”
電話裏夕清淺的緊張、期待和試探都在說明一個問題,山上那位已經去認淺淺了。
“他知道我做不到,所以他就替我去了。他去認了淺淺,以後在淺淺的心裏我就是她哥哥,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他這是,斷了我全部的希望。”
眼淚一滴滴砸在桌子上,白謹南的聲音依舊輕軟,“他為了讓我死心,竟然用了那種藥。他寧願減壽也要絕了我的念想,為什麼,為什麼啊。”
湛雲飛不屑地撇嘴,“還能為什麼啊,就想找一個可靠的替他照顧妹妹唄。反正他也快死了,頂多就是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的事……”他正要接著吐槽就看見白謹南抬頭眼睫上的濕氣,立刻閉嘴不說話。
白謹南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奔門口。
“噯,我說你去哪裏?”
“去山頂,我要問問清楚,為什麼,十五年了,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相比湛北宸,我自認我更適合淺淺。起碼,我不會讓她哭,不會讓她難過,不會讓她受傷……”
湛雲飛在他身後緩緩開口,“但是湛北宸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不會讓夕清淺失去性命的人,也是唯一一個不能讓夕清淺失去性命的人。他要的是夕清淺一生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