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清淺從院子裏撿了鵝卵石做了眼睛和嘴巴,把寶石取了下來,走到湛北宸麵前,“哥哥給你的要收起來。”
“淺淺真會過日子。”湛北宸笑著將她攬進懷裏,並沒有接過她手裏鑽石。
夕清淺依著他站著,她坦然承認,“對啊,我窮慣了,有危機感。”
湛北宸將她攤開的掌心合上,夕清淺的手指就包住了冰冷堅硬的鑽石。他說,“淺淺,湛海集團已經過到你的名下,以後再也不會用擔心這個。”
小辰不知道夕清淺當初有多困頓,他知道。
過去夕清淺曾經為了區區十萬塊錢求到他的頭上,為此不惜委曲求全任他無度索取。
夕清淺在錢上沒有安全感,他理解。
“我要湛海集團做什麼,一個N&Q,就夠我頭疼了,再來一個湛海集團,我才不要。”夕清淺將鑽石放進在他的掌心,“這是哥哥給你的,我才不要。”
湛北宸感受到鑽石的冰冷,不想她受涼,便道,“我的就是你的,我先收著。”
小辰斜了他們一眼,“好了,知道你們恩愛,大年初一虐我這個單身狗有意思麼?”
湛北宸挑釁地點頭,“有意思。”
夕清淺嗔怪拍了他一下,低喝著叫著他的名字,“湛北宸!”
她的聲音很低,仿佛在嗬斥自己家鬧事的小狗。
湛北宸便在她的喝止聲中收回視線,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淺淺要生了。”
小辰想到孩子滿月時就是湛北宸的離去日,有些替他們哀傷,便借故走了。
夕清淺疑惑地看著小辰地背影問,“哥哥怎麼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湛北宸勾了勾唇,“怕是我們真的刺激到他了。”
他心底卻知小辰那不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是極為悲憫地看著他。
湛北宸心中不屑,他做什麼事,還需要別人來憐憫麼?!
“淺淺,你有最想做的事嗎?”湛北宸問。
夕清淺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她以前所求特別簡單,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足夠溫飽,最好能存點錢。
現在這些她都有了,所以她沒有什麼可求的。
她說,“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媽媽快點醒過來,讓她可以跟我們享福,可以看到小夜出生。”
“那我們一起去醫院看她。”湛北宸提議。
夕清淺搖頭,“不,這半個月我就不去看她了。正月裏去探病,好像她今年一整年都要住院似的。”
這是極為迷信的想法,可是就像諱疾忌醫,心裏避諱才會生出些各種禁忌。
湛北宸心疼她,親吻著她冰涼的發線,“有想去的地方嗎?我陪你去。嗯?!”
夕清淺搖頭,“我對旅遊不那麼執著。況且,我現在身子重也不適合出去。萬一在外麵小夜有什麼就麻煩了。”
她仰頭看著他的眸子,眼裏隱隱閃著期待,“等小夜出生了,我們可以一家人一起旅行啊。我們一家人一起旅行,每到個地方都拍全家福。”
湛北宸笑,“好。”
聞言,夕清淺靠在他的懷裏不再說話。也因此沒有看到湛北宸眼底的一閃而過的淒涼。
沒有一起旅行過,沒有一起放過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