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夕清淺沒有像以往那樣出現在餐桌前。
湛雲飛手裏的飯碗猛地砸在飯桌上,米粒灑了一桌,“人呢?”
“還在林子裏。”阿鍾彙報。
湛雲飛站了起來直接衝出門去。
阿鍾看著湛雲飛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湛雲飛真的對夕清淺動了情,他對湛北宸的恨隻會有增無減。
夕清淺並沒有走遠,隻是抱著身體在一顆樹下哭。
她不知道自己在矯情什麼,吻一下又有什麼關係。隻不過嘴唇和嘴唇的碰觸,她還是湛北宸的。隻要忍住了她就可以知道哥哥的情況。
她竟然為了哥哥連這點犧牲都做不了。
她太自私了。
夕清淺拚命地說服自己,沒關係的,隻是親一下而已,可是當她一閉上眼就會看到湛北宸的樣子。
為什麼……不可以……
湛雲飛走到林子裏的時候就看到夕清淺蜷縮在一棵大樹下,整個人抖成一團。不用說,她在哭,在自責。
她還是很瘦,蜷縮起來的樣子,比一旁的灌木從還要小。小小的一團仿佛一簇白花,在風裏瑟瑟發抖。
這個可憐的女人……
湛雲飛所有的失落都化成了憐憫,所有的憤怒都變成了向往。
他甚至想,如果他能夠比湛北宸更早一點得到她,是不是可以得到她全身心的愛。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湛雲飛在她麵前蹲下,將她圈進自己的懷抱內,輕輕地叫著她的名字,“淺淺,不要哭了,我讓人去看白謹南。不要哭了。”
夕清淺抬頭看他,淚眼婆娑的眼裏有些驚訝,“為什麼?”
湛雲飛笑了,“為了讓你死後還能記住我對你的好。”
夕清淺破涕為笑,“謝謝你,湛雲飛,謝謝你。我願意把我名下所有的產業都給你。”
“你知不知道你名下的產業裏有湛海宸居?”
“我知道。”夕清淺說,“但是值得的。”
湛海宸居是湛北宸的居所。以湛雲飛對湛北宸的報複欲,這個房子可以讓湛雲飛有成就感。
“值了。”湛雲飛將她打橫抱起,站了起來,解釋地說,“你能把湛海宸居這樣輕易地讓給我,很值。”
夕清淺鬆了口氣,推開他,“我可以自己走。”
湛雲飛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讓親還不讓抱麼?”
夕清淺不說話了,剛剛湛雲飛能答應她去查白謹南的事她已經很高興了。
隻不過吃飯的時候湛雲飛對她說,“我讓人明天去查白謹南,今天我們需要準備。”
“好好。已經很快了。”夕清淺連忙點頭。
湛雲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是怕你時日無多,等不及。”
夕清淺不怕他挖苦,“等得及的。”
湛雲飛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還真有耐性。”
夕清淺假裝不知道他在諷刺自己,衝他討好地笑了笑。
湛雲飛餘光掃過,就見一旁的阿鍾神色有些緊張。
最晚,會有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