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沐音還清晰的記得年幼之時,父皇與身為太子的大皇兄整日忙於政務,雖然對他寵愛無比,卻難得一見。而鳳衍七皇兄自己也還是個孩子,雖然也極力照顧他周全,但難免稍有疏忽。唯獨每每有祭祀之時,瀾滄閔留宿宮中之時,總是給他最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教導,那種溫暖備至的關懷是一種介於父親跟兄長之間的關懷,故除了自家兄長,他粘瀾滄閔也粘的厲害。
“你這張好辯的嘴,真不知像了誰?”瀾滄閔再次搖頭,表示對鳳沐音的孩子氣無奈的很。
鳳沐音見自己也閑聊了許久,皇兄依舊默默喝茶,不發一言,到底是什麼事兒,非得大費周章的到來儀閣來說,他是瞧著這裏的擺設就壓抑的慌,喝著的茶水都沒在攜芳殿的好滋味,“皇兄,你找我何事!”
“昨日古鄀國金蓮公主再次提及你與太傅之事!”鳳衍放下手中的杯子,睇了鳳沐音跟玉鏡弦一眼,口氣極為無奈,可是臉色卻淡定如常。
鳳沐音眨了眨靈犀的雙眸,賞玩的轉動著手中的紫砂茶具,漫不經心的瞧著茶葉在茶水之中上下輕舞旋轉,小嘴裏吐出四個字來“難道那公主賊心不死,又整出了什麼幺蛾子出來想為難本王我啊!”
“倒也不是,人家是想何日單獨與你跟太傅二人會上一會,好親自送上誠摯的祝福嘛!?”鳳衍自然曉得自己兄弟的脾性,誠摯二字咬字吐詞尤為音重!”
“誠摯?騙鬼的吧!本王倒是無所謂的,要不太傅大人哪,我們尋個日子成親好了唄,要送上祝福本王怎麼能不成全她,我還額外贈送她一個觀禮名額好不好?”鳳沐音聳聳肩,撇嘴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是你下嫁,還是太傅下嫁!”聽到鳳沐音的話,鳳衍的眸光璀璨異常,還不忘時刻注視著玉鏡弦的表情。
“自然是太傅嘍,難道還是本王不成!”鳳沐音輕鬆的拋出答案,連個眼皮都沒抬。
屋外的春雨密集依舊,隨著天色一點點的漸暗下來,雨簾中的一切也越發的模糊起來,像是濃重的山間暮靄掩蓋了萬物,隻留下些難辨的輪廓。
就這麼閑扯片刻都到了掌燈時分,造型精致的宮燈裏的燭火透過薄如蟬翼的燈紗,驅離了沉悶陰暗色調,將周圍染上了帶著暖意的昏黃。燈光的籠罩之下的來儀閣裏的冷硬感被軟化了許多。
鳳沐音丟了話尾巴後繼續端著茶盞品茶,也不管鳳衍跟瀾滄閔兩人四眼如何盯著玉鏡弦內心暗笑不已的臉部表情。
瞧瞧這話題轉了一圈,一切的焦點又回歸到了玉鏡弦的身上,雖然誰的目光都未鑿鑿的落在他的身上,可是卻依舊讓他有股子焦灼感。
明明是要討論如何讓隱王手下的情報機構坐實江夏王私自開礦意圖不軌的事情,怎麼好好的又扯到這朵難纏的爛桃花上頭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下嫁不下嫁,龍陽之癖本就是是當日順著隱王大人胡謅出來,此刻這二位倒好,正事是沒提,瞎扯到是不著邊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