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沐音一路之上如風馳電擊般馳騁在千裏馬上片刻不敢耽擱,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到了桐越山腳下的時候方才是第二日的傍晚。
抬頭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勢陡峭的桐越山,接下來的路隻能靠之際走了,隨意放了和自己一路辛苦而來的千裏良駒疾風自己去遊蕩吃草,鳳沐音隻剩一人開始了上身的路途。
山路崎嶇若是常人即使連爬帶滾的未必上的了半山腰,為了節約時間以及自身安全的考慮,從踏入入山路的第一步她便施展了輕功,點著腳下細碎的石塊飛躍著,好不容易到了山腰處,天色已是一片黑暗,隻有繁星點點伴著著深山中偶有傳來的野獸的叫聲,仕玥崖乃是此山之高處的一出突出地,即使身懷輕功絕技的人也需要借著崖上懸落的跟跟青藤借力才能上去,此刻夜深即使到了崖下,也隻能望崖興歎,不能行動,鳳沐音決定今夜在荒郊野外露宿一晚,明日再上崖。
尋了些幹燥的枯枝,用火折子點燃,夜間山野更深露重,山風吹過陰冷異常,各種樹葉在風中發出的簌簌聲,像是無數的鬼怪蕩漾在山間。
靠著篝火,那團橘色色火焰發出的溫暖溫度,讓鳳沐音一直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可正因為這樣她發覺小腹部的隱痛越發的明顯了,疼痛度可以忍受卻難以形容。鳳沐音啊鳳沐音,曾經何時你的身子被那些愛恨情仇拖成了這般不中用了,難怪人說這世間唯有情字可以殺人於無形。
一夜就這麼倚著樹,靠著篝火,眯了少許,漫長的黑夜終於被東方的那一點點魚肚白感染,逐漸的潰敗下去,漸漸亮起的天空,山間開始飄起了濃濃的山嵐,到有了幾分仙境的意思。
鳳沐音找了處山泉,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冰冷的山泉水刺激了有些昏沉沉的腦袋,終於恢複了素日的清醒。來到仕玥崖下的時候,晨間的山嵐已經逐漸的散去了,在陽光的照耀下蒸發成為了樹間花間的露水,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清新的空氣裏帶著青草的香味。
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鳳沐音提了一口真氣,飛身躍起一把抓住懸掛在崖下的一根粗大的青藤,利用著多年輕功修為一點一點的慢慢往上挪動著,崖壁光滑不可附物,想用腳踏上去借把力都不行。方才向上挪動了三分之一,可小腹一整強烈的痛感,差點沒讓她沒抓穩手中的青藤,虧得反應快可是還是下滑了數十米,一顆心在胸腔裏劇烈的跳動的,差一點自己的小命就要丟在這裏了。
屏氣凝神再也不敢分心半點,腦子裏努力忘記身體上的不舒服,繼續一點一點在青藤上奮鬥者,整整用了一個半時辰才艱難的到達崖頂,此刻的她香汗滿頭,發髻淩亂,臉頰還留著青藤的擦橫,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隻是看到崖山那棟小木屋後,滿心的喜悅也顧不得這一身狼狽,急忙飛奔過去,誰知道剛到了木屋門口,自己卻眼前一黑,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躺在一張簡易的模板床上,一個男子的背對著她正在熬藥,顧不得渾身酸痛,鳳沐音努力的從床上坐起來,此刻她發出的聲響讓那個男子轉過了身,手裏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你別動,先把藥喝了!”男子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他隻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仙風道骨形容一點未過。
“請問閣下是醫聖的首席大弟子季蘊遙麼?”鳳沐音顧不得自己身子如何,心急火燎的問道。
“恩,你先把藥喝了,有事稍後再說!”季蘊遙遞過藥碗,態度很是堅決,仿佛鳳沐音不喝這藥會出什麼大事時。
鳳沐音那裏聽他的,隻是掏出了那封玉鏡弦的親筆書寫遞了過去,方才接過了藥碗,皺著眉頭,摒氣一口喝了下去,一個苦澀味在口中翻開,胃裏如翻江倒海,差點沒吐了出來。
季蘊遙仔細的看完了信,眉頭卻皺了起來,搖頭道:“這雪域幽曇我怕是不能交給你!”
“為何!”鳳沐音強壓的心頭的惡心感,不解的問道。
“不是我舍不得給你,而是以你的身體,怕是無法按時把雪域幽壇順利帶回去,即使帶回去了你也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季蘊遙說的很是無奈,醫者慈心,他不想用一條命就另外一條命。“你可知道你有了身孕,此番來路奔波,已經有滑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