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試探之後,全部都被徐楚軒頂了回來,徐正邦也隻能是一聲無奈的歎息。
而就在一個月之前,奇跡出現了。
一直對公司業務不理不睬的徐楚軒,竟然提出要參與公司管理。
徐正邦開始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經過再三確認後,他猜想,大概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為此,他高興得幾乎一夜都沒有合眼,他的兒子居然開竅了。
他當然是建議徐楚軒留在巴黎,以便於將自己多年來的管理經驗傳授給他。
但徐楚軒去堅持要開發中國大陸市場,並且說他是經過考察的,那裏很有前途,而像模像樣的交給了他一份調研報告。
報告本身做的質量如何先不說,就憑徐楚軒的這份熱情,他也不會潑冷水,並且全力給予了支持和肯定。
他心裏,讓兒子先練練手也不錯,派幾個能幹的助手在他身邊,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反而無論如何,他肯做就好,他相信權利和欲望對一個男人的吸引力,徐楚軒隻要深入其中,就會慢慢地感受到商場的魅力,接管正邦也是早晚的事。
於是徐楚軒就這樣帶著正邦集團,挺進了雲海。
至於他到了雲海,見了姐姐徐雪凝之後,是否向其探聽了有關銳豐的消息,以及在關鍵時刻收購FK是否針對銳豐,徐雪凝此次去S市恰好躲開了與徐楚軒的下麵接觸是巧合還是事先策劃,隻有他們姐弟兩人心裏清楚了。
“那你還會選擇與FK合作嗎?”我問裴瑾年。
他的眸色變色越發深沉,“現在不是FK,已經是正邦了。”
“如果我們不與徐楚軒合作,還有更好的選擇嗎?”我又問。
裴瑾年忽然轉身凝視著我,“與正邦的合作,你是希望,還是不希望?”
我把目光移開,麵向身側牆壁上那幅著名的油畫《向日葵》,“選擇與誰合作,要從公司的利益出發,你這樣問我,好像沒有什麼道理。”
裴瑾年順著我的眼神,走近油畫,用手撫摸著畫中黃得有些刺眼的向日葵,像是在自言自語,“不知凡高在創作這幅畫時,有沒有想過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多人喜歡他的這部心愛之作呢?如果他知道,還會這樣毫不吝嗇地將其畫得這樣美嗎?”
我不理解他言語之中的意思,隻是看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下,每一朵向日葵都如燃燒的火團一般,在南方燦爛的陽光中怒放,細碎的花瓣和葵葉像火苗一樣布滿畫麵,整幅畫都猶如燃遍畫布的烈焰,像一個人麵對生命的狂熱。
“我想會吧,藝術隻有分享才會得到升華。”我答道。
“可愛情卻不是。”裴瑾年猛地回頭,雙眸中彙凝著不見底的深色。
我連連搖頭,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解釋道:“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和徐楚軒之間什麼都沒有,真的,你相信我,瑾年。”
裴瑾年眸光一斂,“是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來雲海,是為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