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門走進會議室,發現徐楚軒躺在沙發上,他的兩個助理在一旁照顧,一個手裏端著水,另一個手裏拿著毛巾。
而裴瑾年兩手放在西褲的口袋裏,站在沙發的另一端,眉峰微蹙著,看著腕上的手表。
徐楚軒麵色蒼白,額頭上是一層細細的汗,聲音很虛弱,但卻充滿氣憤,“誰讓你叫救護車的?一會他們來了,你跟他們走好了。”
裴瑾年麵無表情,“我不能讓你在我這裏出事。”
“我不想看見你,你出去!”徐楚軒雙唇顫抖著說。
裴瑾年沒有理會他,正要拿出手機打電話,轉身看見了剛剛進門的我。
“你怎麼來了?”
我故作不知,編了個理由,“餐廳那邊正在準備午餐,我來是想問問參加會議的客人有沒有忌口,不過大家為什麼都在外麵?”
裴瑾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沙發的方向,徐楚軒顯然也聽到了我的聲音。
雖然我不方便直接走過去,但我向他傳遞了我已經在現場的信號,希望能對他有所幫助。
果然,徐楚軒的情緒瞬間平靜了很多,雙眼不再像原來那樣用力的緊閉著,我知道他的恐懼感在一點點的驅散。
“徐總,您感覺怎麼樣?”旁邊的助理試探的問。
徐楚軒緩緩睜開眼睛,取過助理手裏的毛巾,擦去自己額頭上的汗,又平靜了片刻,已經可以自己從沙發上坐起。
兩個助理又驚又喜,“徐總,您真的好了?”
徐楚軒陰著臉,“難道你們希望我一直躺在這?”
助理撞在槍口上,不敢再多言。
我走過去,取過助理手裏的杯子,“水冷了吧?我去換杯熱的。”
我想我為他換杯水,裴瑾年應該不會多想吧,怎麼說他也是客人。
我把水調了一個適宜的溫度,直接送到徐楚軒的麵前,低著頭看向地麵:“徐總,水。”
“謝謝!”他從我手裏接過水杯。
在交接的一刹那,他的手指碰觸到了我的指尖,我連忙將手撤回,杯子一度傾斜,險些脫手,還好,他修長的手指最後還是托住了水杯。
為了避嫌,我默默退到了裴瑾年的身邊,不再說話。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敲響,項目經理進來報告:“總裁,救護車到樓下了。”
“不必了。”還沒等裴瑾年回答,徐楚軒率先開口,然後起身來到會議桌前,“我們繼續開會吧。”
裴瑾年疑惑的看向他,“你確定?”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徐楚軒的臉已經完全恢複了血色,目光也變得炯炯有神,並且含著些許的不耐。
“派人去處理一下救護車的事,讓大家進來繼續開會。”我對項目經理說,然後又轉向裴瑾年,“我電腦壞了,正在修理,回去也無法辦公,在這裏陪你開會可好?”
雖然理由很蹩腳,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因為隻有我在這裏,徐楚軒才會安全。
裴瑾年沒說話,我隻當他是默認了,自動自覺地坐在他的身邊。
這樣的距離,遠近親疏一目了然,裴瑾年應該不會有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