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這樣稱呼徐雪凝,劉偉東的神情現出短暫的詫異。
正邦和銳豐的關係,事先他應該是了解的。
但既然正邦能夠從中挖銳豐的牆角,那也足以說明兩家的關係並不怎麼樣。
而裴智遠和徐正邦向來不和,這在圈內早已不是秘密,所以,正邦和銳豐成為競爭關係,也不足為奇。
我此言一出,劉偉東多少有些蒙圈,疑惑讓他不禁皺緊了眉頭。
“劉某心中的疑惑,還望夏總明示。”他也不再繞圈子。
今天真正的主題終於來了,雖然我的內心深處有點小激動,但表麵上還裝出有些懊悔的樣子,仿佛自己剛才多嘴,現在倒有些騎虎難下。
遲疑了幾秒鍾,我勉為其難的說,“這些話,我說出來可能不太合適,既然您跟徐董事長是故交,不如現在給他打個電話,直接問問不就清楚了?”
劉偉東看看表,確定現在巴黎是上午的時間,於是撥通了徐正邦的電話。
“徐大哥,我是偉東,有件事讓我感到一點小困惑,您能不能幫我指點一二?”
劉偉東說得很客氣,當然也很婉轉,頗有探聽口風的意思。
唯有事先知道是怎麼回事的人,才聽得懂他的意思。
徐正邦的回答我當然聽不到,但隻見劉偉東不斷的點頭。
原本蹙緊的眉頭,漸漸的展開,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並且用筆在便簽上記了一串數字。
我用餘光一掃,竟然是徐楚軒的手機號碼。
劉偉東掛斷電話,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端起了麵前的咖啡,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
“夏總說的沒錯,這裏麵可能存在一點小誤會。”劉偉東冷不妨的開口。語氣很篤定。
我不知徐正邦說了什麼,所以報以諱莫如深的一笑,事不關己地說道,“說開了就好。”
這時劉偉東的手機響起,他起身走到與包間相通的陽台上去接。
而與此同時,我手機的指示燈在不斷的閃爍著。
徐楚軒的信息一串一串的閃現在屏幕上。
“劉總,真的很抱歉,我剛剛接到父親的電話,所以第一時間跟您做個解釋。我姐姐雪凝剛到雲海分公司上班,前段時間我又在外地出差,所以在溝通上出現了偏差。
雪凝給您的報價是公司的另一種產品,造成了兩個案子的烏龍,所以到目前為止,正邦並沒有打算在這個領域開拓的想法,作為公司的CEO,是我的失職。在這裏,我向您鄭重道歉,找機會到帝都,親自請您吃飯請罪。”
原來徐楚軒在給劉偉東打電話,這是趁熱打鐵。
但我想劉偉東可能不太會相信,正邦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可是這已經不重要了,正邦的態度很明確:正式撤出。
這對於銳豐來說,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