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雲卓和慧萱的相繼離開,這場婚禮也宣告結束了。

神父的表情告訴大家,他從來沒主持過這樣的婚禮,儀式還沒完,新郎和新娘就都跑了,這無疑是個笑話。

婚禮現場眾人議論紛紛,可眼下,文叔顧不得別人笑話了,找尋女兒重要,還有現場的這些親朋,有的是特意從中國飛到法國來參加這場婚禮的,總要安頓一下。

文嬸隻覺得天旋地轉,腦袋嗡嗡作響,完全亂了方向,嘴裏不停的叫著慧萱的名字,姚梅幫忙照顧著,扶著文嬸到一旁坐下,安慰道:“先別著急,我讓靜穎去找慧萱!”

經曆過康氏大變,妻妹分離十年的痛苦到一家團圓,送子報恩的大喜,今天的事著實讓有成感到意外,但不至於方寸大亂,有成讓杜月照顧好兒子,走上前鎮靜對文叔說道,“中國的親友就交給我來頓,法國這邊的親朋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幫忙找找慧萱和雲卓,我們對法國不熟,實在不知道從何找起。”

有成是看著雲卓長大的,他知道雲卓對靜穎的感情,他也知道雲卓娶慧萱多半是因為慧萱的病,但雲卓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他既然肯娶慧萱,就一定會照顧她一輩子的,為何婚禮現場會斷然拋下慧萱獨自離開呢?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電話,讓雲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呢?有成納著悶。

對於慧萱,因為曾經到他們家住過一段時間,有些接觸,慧萱性格開朗,敢愛敢恨,古靈精怪,和妹妹靜穎完全不一樣,有成從心底喜歡這個妹妹的,但由於當時的心境,有成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希望慧萱幸福,可是雲卓這麼對待慧萱,有成不禁擔心起來。

“對對對,我安排法國這邊的朋友找慧萱,中國這邊的親朋就交給你了有成!”文叔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當局者迷,文叔確實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你快別哭了,快想想女兒能去哪,好出去找!”文叔看見文嬸在姚梅的陪伴下坐在一旁哭泣著,不禁指責道,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哭。

靜穎和宇軒雖然遲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眼下是先找到兩人,再慢慢解決,靜穎好心的對文叔說道:“文叔,我去聯係慧萱的要好的朋友和同學,看看慧萱有沒有和她們聯係,以慧萱的性格,一定會找人傾訴的。”出於跟慧萱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了解,靜穎猜測道。

誰知,文嬸一見到靜穎,馬上來了精神,騰的一下站起來了,抓著靜穎的胳膊,質問道:“你說,剛才的電話是不是你打給雲卓的,是你要和他舊情複然,所以他才拋棄慧萱的,是不是?是不是?”

靜穎被問得一頭霧水,隻覺得手腕被握得生疼。

“媽,你在說什麼呀?什麼電話呀?靜穎一直在學校給學生們講演,她哪有時間打什麼電話呀!媽,你快鬆手。”宇軒掰開了緊握著靜穎的手,手腕已經紅了,宇軒滿是心疼。

聽兒子這麼說,文嬸無言了。她不是故意針對靜穎的,隻是靜穎和雲卓之前的那麼一段,總讓文嬸心裏有個疙瘩,畢竟雲卓首選的是靜穎,不知道為什麼為了慧萱追到法國來了。

“我沒事!爸,我去找慧萱,宇軒,你去找雲卓!”麵對丈夫的關心,靜穎隻是淡淡一笑,她不想讓宇軒為難,更不想跟文嬸有所爭執,畢竟文嬸還是靜穎的婆婆,本來文嬸就對靜穎替人生孩子這事就耿耿於懷,能同意她和宇軒結婚,除了拗不過兒子外,更多是同一屋簷下的了解。

說著,靜穎拉著宇軒出去找人了,姚梅心疼女兒,叮囑道:“靜穎,小心些!”心裏卻不免為女兒的婚姻擔擾,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自己的女兒,這個文嬸也太欺負人了,若不是她家裏發現這樣的事,姚梅非得跟文嬸理論一翻,給靜穎立立威。

法國的街道上,慧萱托著擺尾的婚紗漫無目的奔跑著,無疑成了馬路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路人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慧萱掩麵而泣,她沒有方向,隻覺得今天她丟盡了臉麵,就連路人都在笑話她,仿佛都知道她被新郎拋棄了一下。

一個路口,一輛急馳的轎車“吱”的一聲,踩了刹車,卻仍然來不及了,慧萱在空中翻了兩圈才重重的摔在了地方,雪白的婚紗瞬間染紅,一時間,路人紛紛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