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哈哈大笑,對著青陽指指點點起來。青陽對這些已經見怪不怪了,哂然一笑,與二人擦肩而過,坦然麵對這些流言諷刺。即便當初投身成為一頭牛妖,他也沒有自慚形穢過,何況如今此時的他。目光到處,太清教許多漂亮的女弟子對他紛紛指指點點。青陽心下暗歎,世人以貌取人,這些修仙逐道之人亦是如此。從對方眼中看到的那一絲譏笑,‘泡妞’二字他是無法再出口了。他清楚的知道,他現在已經喪失了那個資格,他這具臭皮囊不達標啊!看著一路上背負的長劍,風流倜儻的弟子們,青陽心中哂然一笑,朝著無極峰後山深處走去,後山隱居著太清教已經避世的前輩,一般弟子都不敢到這裏打擾,他也是知道的,隱約帶著朝拜的心情走去。望著路的盡頭,有著幾十座古樸的建築,隱沒在叢林間,青陽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那些前輩的住處,就算是掌教兼宗主李道全也不敢亂闖。他也是頭一次走到這裏,不能再往前走了,那裏不是自己能去的地方。歎了一口氣,轉身欲從原路返回。走了幾步,忽然頓住。這是?身側似乎有一條已經荒蕪的林間路,順著山勢向下延伸,不知通向什麼地方。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隱約能看出曾經有過一條路的痕跡。青陽稍加猶豫,還是決定過去看看,踩著荊棘密布的野路,心翼翼的闖了過去。山勢一路向下,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腳下赫然出現了石階,石階縫隙長滿了野草,幾乎已經把它完全掩蓋。路勢彎彎曲曲,也不知道通向哪裏。四周樹木陰森密布,青陽有了打道回府的念頭,但走了這麼長時間,憋不住也有一絲好奇心,繼續走了下去。盞茶時間後,耳邊聽到了水流嘩嘩的聲音,不由得腳步加快。忽然眼前豁然開朗,已經到了路的盡頭。迎麵一陣水霧撲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瀑布,由山崖上垂流直下,如九天銀河落下。底下是一座被瀑布日夜衝刷出的水潭,碧波蕩漾。處在山窩之間的水潭四周,明顯是被人工開鑿出的平地。一座高約百丈的石碑立在水潭邊,從青陽的視角看去,不知道石碑上寫了什麼東西。急忙走了過去。“絕情”血紅森然氣勢逼人,如鬥大的兩個字刻在石碑上。青陽心裏微微一驚,從筆跡來看,應該是一位女子手筆。難道有人因情傷而隱居於此?自己是不是闖了不該闖的地方。他不由得順著石碑邊的路看去,一個幽暗的洞窟掩藏在垂流直下的瀑布後麵。不想進去看看,那是假的。青陽猶豫再三,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啊!影視劇裏的危險前奏好像就是這樣的,身旁兩個血紅大字尤為顯眼。洞窟內,忽然傳來一陣琴聲,混著水流嘩嘩的聲音,雖然聽不太清楚,但可以確定就是琴聲。毅然回頭轉身的青陽頓住,側耳傾聽。“他娘滴,什麼東東?這不是勾引老子麼?不管了,進去看看。”青陽打定了主意,順路朝洞窟走去。俗話,好奇心能害死貓,對人應該也適用,不知道這是不是個例子。站在洞口,一股寒氣撲來,青陽打個寒顫,裏麵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身後瀑布震耳欲聾,反倒聽不見裏麵的聲音。身上已經濕了大半,青陽一咬牙,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拐了個彎,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手摸著長滿青苔的石壁,慢慢摸了進去。走了沒多久,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地勢在一直向下。“媽的!裏麵通向哪裏啊!”身處黑暗中的青陽牙疼不已,耳邊的琴聲也越來清晰,忽然黑漆漆的前方好像有了點亮光,微微一愣,當即手腳並用,加快了前行速度。亮光越來越大,待到靠近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通道的盡頭。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就在眼前,四周布滿了發光的熒石。一汪水潭波瀾不驚,靜靜躺在整個石窟內。水潭中有許多島,最中間的島上有個亭子,裏麵隱約坐著一個人,好像是一個女人。琴聲正是從那裏如泣如訴的傳來。青陽腳下一座石橋,正是通向島上的亭子。“切!什麼狗屁絕情之地,裏麵居然藏個女人!嚇得老子提心吊膽!”青陽哼哼唧唧道,背著雙手,順著石橋走了過去。走到亭子跟前的青陽,瞬間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差點眼珠子都瞪了出來。眼前的女人一身勁衣紅裝,不帶任何點綴,一根絲絛簡簡單單的挽住秀發,一雙明眸略帶哀怨,癡癡的盯著石台上的古琴,纖纖素手輕撫琴弦。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青陽鑽進洞來。這女人,雖然不帶任何裝扮,但如果她長的禍國殃民,那一點也不為過。隻怕天姿國色、風華絕代,這樣的詞語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撫琴,眼裏藏不住的哀怨,讓人心疼。琴聲幽怨,仿佛訴著對情人的相思之苦。青陽忽然覺得,這幽暗的石室並不是被布滿的熒石而照亮,是她……青陽很想走過去安慰一聲,或是一聲“生見過姑娘!”,但是他不敢,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蓋因,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上次水中被他看光身體,不停追殺他的女子。所以青陽逃了,頭也不回地逃了!“師傅!問你件事!”抱著酒壺的尚得道,抬頭看去,見徒弟一副陽痿的樣子,不由笑道:“什麼事?”“無極宗後山絕情穀的石洞你知道麼?”青陽問道。“怎麼?你跑那裏去了?”尚得道一愣,見徒弟點點頭,隨即道:“那是原來囚禁犯人的地方,曾有不少實力非凡的弟子看守,被列為禁地。如今九州還算太平,已經有幾百年不曾用過了。否則你怎麼可能進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