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門被推開,一身暗黑的高大獸人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
他有一張極致英俊的臉,身穿全黑色長袍,硬挺的質料從脖子開始嚴密包裹直到手腕與雙腳,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冷酷苛刻的氣質。
他體格修長、肌肉精悍,慢慢走向呆愣住的幾人,步伐輕緩卻猶如大型野獸般從容,挾帶著一股逼人的危險氣息。
他黑色長發柔順的束在身後,深邃立體的五官冷酷而俊美,兩道劍眉下銳利的眼神,絲毫不受葉堯驚人美貌影響,仿佛他眼前隻是一塊石頭,淡漠而睥睨。
他那雙幽深的眼眸宛若能看透靈魂似的,直視葉堯的眼睛。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葉堯,背後扭曲的黑暗模糊了他的輪廓,葉堯的視野裏隻能看見他那雙映射著沉重而又壓抑深淵一般色澤的雙眼……
她忍不住戰栗起來,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莫名的情緒席上靈魂。
這是辛,葉堯知道,他就是辛。
仿佛他們曾經是一體的,她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曾經心神相連,血脈相依,不用別人提及,她自然而然就明白他是誰。
他們專注凝望對方,仿佛世界隻剩下他和她。
很久,辛冷漠的表情不變,淡淡移開了視線。
他看向炙,眉頭輕皺,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發現要說的話已經忘記。
最終,他語氣沒什麼起伏,冷寂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把她送回去,不準再糾纏她。”
……
辛下了命令之後,葉堯又被送回雷木的屋子。
像場鬧劇一般,她根本就不知道炙他們把她擄走到底要幹啥。
拉蘇他們不敢違抗辛的命令,沒有再糾纏她。
倒是幾個侍從一樣的獸人一筐筐的凶獸毛皮,牙齒,閃亮的寶石,陶器,麻布送到她的屋子,說是給她的賠禮。
葉堯嘴角忍不住一抽。
她茫茫然躺在巨大的床榻中間,躺在床上厚厚的毛皮墊子裏,望著天花板的雕刻發了好久的呆,一天的記憶緩緩在腦子裏回想,她忍不住想到了辛。
為什麼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種宿命一樣的感覺呢,好像早就認識,在哪裏見過一樣。
碰觸到他的眸光,明明是那麼壓抑冰冷,她卻覺得如冬日的暖陽一樣溫暖。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辛。”她茫然地喃喃道,不知道為何念出他的名字。
她搖了搖頭,把心裏這種怪異的情緒驅逐出去,腦子裏又漸漸浮現出稷玄溫柔微笑著的樣子。
稷玄走的第一天……一點都不想他,哼!
葉堯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她又會回歸平淡宅女的生活,在黑石城安靜窩幾天,等待稷玄回來接她。
她想錯了……
夜晚,她慢慢沉浸入睡鄉,做了一個夢。
“我好冷。”
似乎有人在低聲跟她說話。
葉堯張開眼,看見一片深沉的黑暗,她感覺自己好像在清醒的做夢。
“好冷……”
那聲音低低回蕩在什麼都沒有的黑暗裏。
葉堯伸手摸索,摸到了一隻骨瘦嶙峋幼小的獸人幼崽身體。
辛。
即使眼睛看不見,葉堯依然知道這是他。
這是他靈魂的深淵,無光無聲,寒冷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