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稷山這個名字,稷玄冷笑了一聲。
“等我騰出手,就去收拾他。”他淡淡道。
“我會把他連同他參與截殺我的父族一起覆滅掉,僅僅是驅逐,太便宜他了。”
稷玄冰藍色的鳳眸一片冷漠,除了麵對葉堯,他從來不是一個溫柔心軟的獸人。
說話間,他們巨大的獸體在天際化為一道流光,極速往中部沼澤飛去。
……
“阿澤,跟我回去吧。”
俊美至極的王獸又一次從遠處無功而返,緩緩走到坐在地上的蠢弟弟身邊,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他身上那件帶著兜帽的銀色鬥篷,早已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身著自身幻化出來的——銀藍色相間,骨質和鱗片鑄造的衣物,禁欲地包裹住全身,讓他整個人如蘭芝玉樹,挺拔俊美。
銀泉一樣的長發,似乎怕被碰掉了一根,被他整齊地束起在身後,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晃蕩。
星空一樣神秘深邃的銀色瞳孔中,帶著漫不經心的神色看著自己的蠢弟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雖然說著話但是在想著其他事情。
這個身姿挺拔,麵容俊美的王獸正是北部冰原之王龍凜,坐在地上看著遠方的則是他的弟弟洪災龍澤。
龍澤這樣坐著,望著一個方向,如石頭一樣一動不動,已經兩天兩夜了。
銀色的長發散亂地覆蓋在祂如雪的上半身上,半遮半掩住祂絕色的麵容,祂絕美的臉此刻就如一朵枯敗的花,毫無生氣。
美麗的藍眸緊盯著一個方向一轉不轉,這讓祂看起來像一個精致的人偶。
祂聽見自己蠢哥哥第不知道多少遍的話,這次終於有了點反應,淡淡抬了抬眼皮,瞅著和自己長相相似的獸人,漂亮的唇角掀動了一下。
“好。”
祂支撐著蛇尾搖搖晃晃立了起來,黯淡無光的眼眸斂起,不再報無謂的希望。
她不可能回到這裏的。
祂已經死心了。
就依照她走的時候說的那樣,去冰原王城等她吧。
一直等到天荒地老,祂的生命逝去……直到她來為止。
祂這樣想著,蛇尾往前遊走,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身體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祂的身後,自己的蠢哥哥,那個一直勸祂跟他回去的獸人倒是一動不動了。
龍澤漫不經心地轉過頭瞥了身後一眼,看見自己的蠢哥哥一臉心不在焉,神思恍惚。
一會兒麵露微笑似乎在想著什麼美好的東西,一會兒咬牙切齒眼露凶光就像寶物被人奪走,一會兒又蹙著眉絕望無措……
臉上的表情變換可謂是十分精彩。
祂認識自己的蠢哥哥這麼多年,倒還從未知道,他臉上能出現這麼多奇怪的情緒。
就像腦子裏生病了一樣。
龍澤默默地瞅了眼自己不正常的蠢哥哥,麵無表情轉過身,擺動著尾巴自己走了。
祂現在可沒有心情想其他的東西。
徒留龍凜一個人站在原地。
而龍凜,連祂的弟弟走了都沒有察覺到,還獨自沉浸在自己複雜的情緒裏。
小神女丟了之後,暴怒的雄性王獸翻遍了這一片地帶的所有森林,湖泊還有濕地,不知道找了多少個地方,卻始終沒有找到她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