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非淵這樣一喝,慕芊雪仍是沒有鬆手,揪著他的衣服就是要繼續的打過去,完全不顧自己還淌著血的胸口。
“你這是在發什麼瘋!”墨非淵握在慕芊雪肩膀上的手手得更緊,正欲甩開,可是微低眸子瞅到慕芊雪一身的血,側手一拎,慢慢的把她推坐在地。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那邊的被打著的人呼喊的聲音更大,淒淒哀哀的,讓人聽著心就是揪揪在了一處。
慕芊雪聽到了這兩聲,身子又是一震,也不顧自己還坐在地上,就是揪住墨非淵喝問道:“你為什麼要打千允,叫那些人住手!”
本以為墨非淵聽到這話會嘲諷的笑著,卻是沒料到他微微一怔,微側著臉淡然一看道:“那是懲治庫房偷了玉器的賊人。”
聽著這話,慕芊雪愣住,見到墨非淵已經俯下了身子,捏著自己的下顎逼近道:“慕芊雪,你弟弟天生就是啞巴怎麼可能叫出聲,怕是你故意的要本王難看吧。”
思緒猛地牽回,自己……好像真的是從來沒有見到慕千允出過聲,隻是聽到他嗓中含糊著聲音,不是很清楚,居然是天生失語。
沒有想到屋中的那女人故意的捏出謊話來騙自己。
抬眼看著墨非淵,見著他臉頰上已經是沒有褪去的五指掌印,再瞧了瞧自己的手,沒有想到居然打得這麼重。
“你說本王怎麼跟你算這一巴掌。”墨非淵眯了眯眼,聲音薄涼,帶著令人窒息的危險感,字字逼人。
勒在慕芊雪下顎的手順著臉頰慢慢的向上滑動,緩緩抬高,似乎在比量著到底是怎麼打得更重似的。
緊緊的盯著那隻手,因為胸口撕扯著的疼痛,慕芊雪緊緊地咬著下唇,身上嫣然的血襯得慕芊雪的小臉越發的沒了血色,到生出了一種淒淒哀哀的動人美感。
墨非淵的那隻手終於是落了下來,卻不是打在臉上,而是一下子勒住了慕芊雪腰,扛在了肩上,朝著廂房折回了步子。
他……他居然沒有還手?!
自己無緣不顧的打了他的臉,他卻就這樣忍了下來?!!
“喂,你放我下來,我不用你假慈悲。”慕芊雪的聲音稍稍顯得有幾分有氣無力,軟軟的。
“本王等你傷好了,再加倍的教訓你。”墨非淵的步子不停,雖然說得是教訓,透著空氣傳來卻是總覺得似乎哪裏變了感覺。
身子幾乎是被他扔在了榻上,剛剛落上,他人已經出門,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方才過多的失血和胸口撕裂的疼痛折磨得慕芊雪眼前模糊了起來,腦子也是暈暈沉沉的,將睡著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聲溫溫的聲音在耳邊道:“女人,你醒醒。”
這聲音好像是流水滑高山般孕育而來,格外的動聽,隻是太陌生,驚得慕芊雪睡意全無,猛地睜開了雙眼。
看到眼前人翩翩的衣角,遮著麵的薄紗微拂,一下子繃緊了神經,胸口上的疼一抽。
就是他,那個要殺墨非淵的撫琴人在自己胸口刺了一劍。
“這可是王府,你還不快走,等到墨非淵來了一定要你性命。”撐著榻,慕芊雪勉強的支起了身子,喘著粗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