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芊雪的手上還端著那碗毒酒,又是這樣的姿勢,尷尬的紅了臉,不安的扭了扭身子,一時間就看著那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別動,讓本王抱會兒。”隨著慕芊雪扭動,他的呼吸稍稍粗重了一些,啞啞的聲音隨著酒氣呼在耳邊,引得慕芊雪臉上又是一燥。
此時的他,有點不像是那冷清暴君,如此帶了一點脆弱感的他,是自己連想都沒有想過的……
正猶豫的時候,他已經平穩了呼吸,隻是抱著慕芊雪的那雙手卻更加的使勁兒了起來,一點也不放鬆,廢了好些力氣才是爬出了他的懷抱,站在了麵前。
將他的身子倚靠在一旁,慕芊雪推了推他的身子,不見他動彈,應該是睡得很死了。
剛才自己沒有狠下心,而現在灌下也是來得及的,到時候去扶桑樹下找著那人帶著自己一走了之,正是自己最希望的。
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手不停的顫抖著,當碗湊在他唇上馬上就要灌下的時候,抖得酒都顛簸了出來。
“哐當。”慕芊雪隻顧看著手中的酒碗,卻是沒注意自己的胳膊肘拐倒一樣東西,橫在了不高的紅木桌上。
小心的用另一手扶起的時候,不經意瞥見了上麵的字。
借著月光能看到上麵隻有七個字。
可就是這七個字紮在慕芊雪心中,端著毒酒的手徹底的上下不停的抖得已經灑掉了大半碗。
轉過了身子,見地上有件墨非淵扔在地上的外衣,便彎腰撿起,小心的披在他身上,猶豫了下,仔細的蓋得掩飾,而慕芊雪手中碗早已經丟開,碎在了地上。
掩上門出去的時候,慕芊雪還是在反複的想著被自己不小心碰倒的那樣東西。
上麵的七個字寫的是——娘親柳棠氏靈位。
柳棠氏是墨非淵的娘,不曉得是什麼緣故,看著那名字刻在冰冷的碑牌上的時候,心中居然狠命的抽疼,更不要說下手毒死那女人的獨子了。
也是因為思念自己的娘,才能喝下這麼多酒,徹底的淩亂了心情,不醉不休的直到放躺了十多個壇子失去所有的神誌,來緩解心頭的疼痛吧。
在現代的時候,自己何嚐不也是在雨紛紛的時節,放縱的高聲的哭著,每日每日的麻痹著心情的學習奔走來解心頭之苦呢,所以他的心情,自己能懂。
繞到了花園,進了小屋,翻身上榻的卻是怎麼都也睡不著,一開始想著那小小的牌位,慢慢的思緒模糊飄飛到那纏綿的吻,按在腰上的感覺和被勒在懷中的窒息感……
眼眶有些濕潤,似乎快要有淚水滑下,卻有雙光滑細膩的手劃過眼角,耳邊響起吻著指尖淚水的聲音,男人好聽的聲音寵溺無奈道:“雪丫頭,你太笨太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