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芊雪靜下了心來,才終於看著自己呆著的這處,居然不是王府。
按照婉兒說的,自己都是整整三天才醒過來,賞月亭離王府就是一天的路程,為什麼都是隔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回去呢。
而且這處自己看著陌生,也不是自己在賞月亭住的那間,遲疑了一下,慕芊雪整理好了衣服,起身走在門邊輕輕的一推。
看著門慢慢的打開,倒是覺得心中一驚,他居然沒鎖自己,怎麼,不害怕自己逃走了,他就沒有可以隨便折騰的玩物了?
夜色籠下,百草浮動。
也許是因為這處空氣涼涼的,嗅著這樣的感覺,倒覺得挺舒服的,索性就是放鬆著身子慢悠悠的朝前走著。
走著走著就是聽到了笛聲,悠悠的,正是自己在王府中天天都能聽到的曲子。
蘇陌語,他也在附近?他現在也許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吧。
想到了這兒,慕芊雪加快了腳步,爬過了一個小小的土坡,遠遠就是看到一個背影修長的人在吹笛,身姿挺拔。
隻是這個背影顯得是那麼的落寞,受了極大的傷害似的。
慕芊雪笑了笑,走得更快,在月光下有點看不清他的背影。
“蘇陌語。”還沒等著走近,慕芊雪就輕輕的笑著喊了一聲。
可是這句喊完,笛聲戛然而止,前麵那人也是瞬間僵住了身子,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
慕芊雪笑,看來他真的是以為自己死了,瞧瞧,都嚇成了這個樣子。
慕芊雪的步子邁得更快,到了還差五步的時候,見到眼前的男人總算是轉過了身子,麵朝著自己,臉色很難看,很難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他在吹笛子?!
“墨非淵,怎麼會是你,你......”慕芊雪伸手指著墨非淵,聲音不連貫的磕磕巴巴了起來。
“這次換做叫你失望了?”明明距離很近,可是卻覺得他的話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的似的。
“不是,我,我隻是......”慕芊雪一貫都是跟著他鄰牙俐齒,可是現在一點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跟著他說些什麼了。
不該是這樣的,吹笛子這樣溫文爾雅的動作不適合他,他應該是掄著鞭子,舉著劍,大聲的斥責著別人的,他應該是狠著語調的大喊著自己的名字的。
“慕芊雪,你過來!”到底還是墨非淵先回過了神來,冷冷的說著。
聲音又是恢複了一貫的冷傲,沒有一點的情感,說得冷冰冰的,像是浸在了一潭死水中一般。
猶豫了一下,慕芊雪走了過去,剛剛走在了他的身邊,就是被他一下子扼住了手腕,狠狠的。
慕芊雪苦笑,眼前的人終究還是他,隻有他這樣的人才會這樣的捏一個女人的手腕,狠得沒有一絲的感情。
“坐下!”他下著命令,對著慕芊雪說著。
慕芊雪一愣的時候,他握在慕芊雪手腕上的那隻手已經使勁兒的一拽,顛得慕芊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他的手已經朝著慕芊雪伸過來,捏在慕芊雪的肩膀上,帶著永遠灼熱燙人的溫度,溫熱危險的氣息也是撲在了慕芊雪頸上,熱燥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