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份骨子裏對下人的輕蔑不屑,生生將她明媚的氣質玷汙了不少。
侍女唯唯諾諾地笑著,象征性地誇讚幾句,便小心翼翼地將皇後賞賜的簪子收起來,“皇後娘娘賜給小姐的簪子太過貴重,奴婢替小姐妥善保管。”
顧明珠不甚在意地點了下頭,隻是,片刻後,眼眸微轉,淡笑了句,“確是貴重,若不慎丟失,搞不好是殺頭的罪呢……”
說著,伸手朝自己的侍女接過簪子,在手裏把玩了幾下,而後,手指摩挲著那簪子上的寶石,眯了眯眼角,唇角勾起一抹笑。
“這護國公府果真名不虛傳,通體氣派。”
“是啊,瞧瞧這園子,多精致!”
“要說這護國公府哪兒最氣派精致,非我們顧大小姐的院子莫屬了!”
“可不是嘛,顧大小姐金枝玉葉,上有皇後寵著,又有護國公疼愛,身份尊貴,容貌過人,不是你們這些小家子氣的能比的,咯咯咯。”
薑琳琅跟著一群花枝招展,故意揚聲奉承拍顧明珠馬屁的女人後麵漫無目的地在園子裏轉悠,聽得直想翻白目。
這臨安城的貴女貴婦們,都這麼怕顧明珠?生怕巴結不好這位小公舉日子不好過怎麼著?
“誒,郡主,哦不,瞧我這記性,您現在是丞相夫人了。”一名年輕的婦人忽而轉過身來,揚了尾音,笑容滿麵地朝薑琳琅“問”。
她這一開口,貴女貴婦們都停下腳步,紛紛回頭看她。
那眼神,像是看動物園的猴子……新奇觀望。
不少看到她手上的紗布時,流露出似意料中又似同情似嘲笑的神情來。
薑琳琅心裏嗬嗬噠,麵上笑容明亮,溫和有禮地點頭致意,並不搭話。
“喲,丞相夫人這是怎麼了,手受傷了?怎麼弄的?”她不說話,不代表別人就這麼放過她,這不,立即有聲音尖細刻薄的貴女瞅著她手腕上的紗布,笑容含嘲地開口刺她。
薑琳琅抿了下唇角,眉眼間蹙了蹙,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不悅。但這些人,偏偏仗著顧明珠做靠山,為了更好地巴結顧明珠,對其最討厭的薑琳琅展開了語言上的圍攻。
其實,顧明珠早就到了。
薑琳琅眼角餘光掃過不遠處,在屋角一側微抬著下巴看向這邊動靜的顧明珠,垂了垂長睫,左手輕輕撫了下自己右手上的紗布,唇角擠出一個有些艱難,若強顏歡笑的弧度來。
“你們想看我笑話?嗬,可惜,雖然相公他脾氣不好,不小心……弄傷我的手,但這上好的傷藥也是他親自為我上的。”
她這副神態,便被眾人認為是過得不如意,卻礙於顏麵,在強撐。
但誰也不敢惹容玨,哪怕這時候都明白容玨確是個喪心病狂的,連聖上賜婚的郡主也敢折磨。
同時心裏又幸災樂禍。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見差不多了,顧明珠便掛起端豔大方的笑,盛裝華麗走來。
像個來看薑琳琅笑話的勝利者。
薑琳琅扯了下唇角,隻可惜,顧大小姐腦子還不夠聰明。
得意都快溢出眉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