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薑琳琅狠狠地倒吸一口涼氣,隻覺渾身被車輪碾過般,又酸又痛。
“容玨——混蛋,禽獸!”她支起身子,手揉著腰,一隻手撐著床沿,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氣得將床上的大紅枕頭當做某人泄憤地往地上扔去。
昨晚上,她都說了不要了不要了,王八蛋!
薑琳琅氣呼呼地倒下,捶了下軟軟的床,腦海中記起昨晚上的一幕幕,不禁羞得臉上爆紅,蒙著被子怪叫幾聲,踢著兩條腿。
她隱約記得那廝說——
“娘子總是質疑為夫不行,現在,娘子覺得如何了?”
那時候她已經小死好幾回,渾身都沒力氣,哭得嗓子啞了,聽了這話,心裏又氣又羞,但還是哭著承認了他天賦異稟的能力。
隻怪當初嘴欠,這下知道了,男人這種生物,千萬別說他不行,不然他會身體力行地告訴她……
到底行不行。
“罵得這麼起勁,看來是好了。”薑琳琅蒙著被子生悶氣,這時候,門推開,她拽下被子一角,露出兩隻眼睛,便見某人端著銅盆進來,衝她挑了下眉梢,笑得……很是欠揍。
薑琳琅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坐起來,抱著被子一臉的鬱悶,瞪著他,“你今天很閑?”
那臉上寫滿了“我很生氣你別惹我趕緊走”,容玨下意識摸了摸鼻梁,“唔,專門陪你。”
心想,看來還是一下將人惹急了,不過真怪不得他,她身子軟,哭起來那聲音又勾得人停不下來。
禁欲多年,驟然沾了葷的男人,自是沒那麼容易打發。
他能說,其實他已經手下留情,還沒盡興嗎?
當然,不能。
容玨和薑琳琅相處半年,知道有些話心裏腹誹可以,說出來絕對會被小女人當做話頭不依不撓。
“誰要你陪?”薑琳琅看著這廝折騰一夜,非但沒有精神萎靡,反而神清氣爽的,再看看自己活像是被吸了精氣似的,就氣不打一處來。
容玨將銅盆放到架子上,擰了洗臉的帕子,走到床邊,麵上淡淡的,眼裏含著幾分縱容,“行了,洗臉。”
薑琳琅也就嘴上鬧一鬧,說白了,她就是紙老虎,到底不敢和真老虎拿喬。她哼哼唧唧地抱著被子不肯動,嘴角努了努,示意某人伺候她洗臉。
“……”
按容玨的脾氣,這會兒應該一帕子甩薑琳琅臉上,實際上,他的確這麼做了,但是隻不過一瞬,便無奈地搖著頭無聲笑著,動作輕柔地給她洗臉。
當他拿了薑琳琅的衣裳要給她穿時,一直得意地揚著下巴的某人,立即嚇得將衣裳抱懷裏,伸出一隻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
“別別別,自己來自己來。”
說完,一溜煙地踩了鞋子往內室跑。
“嗬嗬……”容玨笑意泄出幾分,嘴角勾起,眉眼似冰雪消融,春風盎然。
等薑琳琅換了身衣裳出來,臉還是紅的,不過她眼神閃爍著,就是不看容玨,神色故作淡定得很。
徑自走到梳妝鏡前,沒想到桌上她平日描眉還有胭脂水粉什麼的擺放得很齊全。
“咳,我描眉,別鬧。”她不自然地望著鏡中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後,伸手把玩著她頭發的男人,揮手示意他別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