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玨和薑琳琅是並肩而立的,後者抱著薑嬰,麵無表情,眸光一片冷凝地邁出步子。
“主公!”
“少爺!”
薑家舊部看到薑琳琅抱著的,垂著手,一隻袖子滿是血跡的薑嬰,一個個目露哀痛,跪下。
阿影眸子一瞪,難以置信地衝上前,手輕輕顫抖著,撫上薑嬰冰涼的臉,喉頭滾動,難以抑製地質問薑琳琅,“怎麼會這樣!主公進去前還好好的,他怎麼會——”
怎麼會死……
薑琳琅眸子輕抬起,目光有些空洞木然地望著阿影,聲音沙啞,“別吵著他,他說想回家。”
而看到薑嬰的屍體,薑文和西門寒二人,忽然捂著頭,腦海中不斷回響著一個暗示的鬼魅之音——
看到我屍體時,便是你自戕之時。
薑文目呲欲裂地瞪著薑嬰的屍首,“好你個薑嬰!居然要置老夫於死地!”
他忙點了自己的穴道,在原地打坐,讓兩名薑家舊部替他護法,企圖對抗薑嬰給他下的攝魂暗示。
薑武聽了,登時不知所措,一會看看薑琳琅和薑嬰,一會看著自家大哥,眼裏掙紮糾結。
西門寒武功太弱,當即頭疼欲裂地抱著頭,朝著車壁撞上去。
“啊,陛下,陛下這是怎麼了!”
“快,快帶陛下下山!”隨從立即下令,於是暫時西國隻好退出這場玉璽之爭。
剩下的東國皇帝不禁往後退了一步,視線落在一言不發,隻盯著那個叫薑琳琅的女人的齊睿身上。
“容玨!你總算出來了!”
“齊睿,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下令!”
齊睿涼薄地看了眼明顯慌了的東皇一眼,“玄璜。”
但見他身側一名肅殺的高大侍衛,忽然手一落下,原先南國的那些人,突然將武器對準了東皇等人……
“齊睿你要做什麼!”
鐵騎一撥人馬也拔了刀劍朝著東國的人下手。
東皇的驚詫喊聲,最後停在了那砍下他頭顱的劍下。
他的人頭落了地,死不瞑目地瞪著齊睿。
齊睿麵無表情地下令斬殺了一國君王,將其人馬也盡數滅了。
看到這一幕,不說容玨的暗衛,薑家舊部,就是薑琳琅,都眸光一滯,對這樣的齊睿感到無比的陌生。
唯有容玨,摩挲了下自己的玉扳指,可有可無地輕嗤一聲,“好計策。這樣就可以將罪名推到我身上不說,還能獨占玉璽。齊睿,士別三日,當真是要對你刮目相待了。”
想必,西門寒帶著人下山後,定是會被齊睿事先安排的人馬伏擊。
當真是好計謀!
心狠手辣不說,還能一網打盡。
這樣子的人,雖是自己的對手,容玨也不由對其稱讚。果然,那個溫潤善良的蕭王,不複存在了。
“哼,容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齊睿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默默手一揮,鐵騎便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