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輕衣茫然地抬頭,神情帶了幾分傻氣,不解地反問,“那郡主問懸崖作甚?”
她還以為郡主想不開……
薑琳琅沒好氣地低了聲音,“我就是想死,也不需要專門跑那麼遠跳崖。”
她若真想死,直接在房梁上懸一根麻繩,省事多了。
聽出薑琳琅語氣裏的不大耐煩,輕衣忙告罪,“是奴婢愚鈍,郡主莫要生氣——至於懸崖,奴婢也不清楚,不過這四周環山,想必是有的吧。”
說了跟沒說一樣,薑琳琅擺擺手,“行了,你下去吧。”
看來,想要從這個丫頭嘴裏得到有用的消息,是無可能了。
薑琳琅尋思著,便先打發了輕衣。
過了沒多久,換了身幹淨的衣裳下了床,出了門。
她下樓時,侍衛們皆是一怔,隨後紛紛行禮,“參見郡主!”
薑琳琅對這陣勢微抿了唇線,沒有應,直接踏下台階……
“郡主請回!”待見她是要往外走,侍衛攔住她去路,神色很是恭敬,但語氣卻是強硬。
隻眉梢一抬,薑琳琅唇微啟,“讓開。”
“郡主請回!”侍衛們一致開口。
薑琳琅冷笑,“怎麼,我出去找根釵子,也不成?”
身後,漸漸從樓上走下,因為這動靜而被驚動到趕來的齊睿,聞言,眸色微晃,而後道,“琳琅,你掉了什麼釵子,讓侍衛去尋便是。”
他倒是不擔心她逃跑,畢竟薑嬰的屍身還在——這也是他加派人手看管冰棺的用心之一。
薑琳琅轉過身,背著光,微眯著眼看著齊睿,聲音淡淡的,帶了幾分不悅,“當初南國進貢的一支鳶尾珍珠釵子。”
說起這支釵子,齊睿麵色微沉下去,他自是記得,當初歐陽烈兄妹進宮時,進貢了不少寶貝,其中有一支精巧名貴的釵子,本是父皇要留給當時還受寵的楚憐兒的。
最後卻不知怎麼就被容玨拿到手了,自然是,送給了薑琳琅。
感覺到皇上的低沉之氣的侍衛們,一個個斂聲屏氣,更是小心翼翼起來。
“丟了便丟了,朕再給你尋更好的!”齊睿喉頭微動,廣袖中的手攥著握成拳,極力壓抑著對容玨的嫉妒和狠意,努力不叫自己泄露出嫉妒和憤恨的神色來。
薑琳琅搖頭,“不,我就要那支。你不讓我出去找,那便讓他們給我好好找。”
說著,她輕嘲地道,“再說,還沒回去便將我看押得這麼緊,我哪還需要那麼多釵子,裝扮給自己看麼?”
最是受不了她這般輕嘲諷刺,齊睿咬咬牙,抿了下唇,最後看向侍衛們,“讓郡主指揮你們找,好好找!”
說完,他擔心自己多呆一會便會忍不住發作,便轉身,“蹬蹬蹬”地上了樓。
薑琳琅看了眼齊睿的背影,無聲地歎了歎,隨即吩咐著侍衛,走出客棧。
“這邊,這裏,還有那裏,都好好找找。”她一邊指揮著侍衛,一邊像是努力尋找的樣子,四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