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眼熟,定睛一看,麵色霎時便變了。
她將皮皮放下,伸手提起鬥鬥的小身子,另一隻手伸出去,卻在看到那東西真正麵貌時,咬緊了唇。
將兩隻兔子扔到一邊,薑琳琅拾起草叢中的香囊,伸手拍了拍上麵沾到的雜草。
是……她繡給容玨的那隻,這上麵的陣腳、還有繡字,都出自她手。
她顫栗著,手指抖得厲害,身子也在哆嗦,打開了香囊,裏麵赫然是容玨當初藏進其中的那枚箭頭。
香囊上有幹涸的血跡,從顏色上看,便有一段時間了……
她心裏忽然就有個不好的念頭,整個人驚駭地抖了起來。
不,不可能的,這不可能……
她死死地握著香囊,眼中酸澀湧起,她搖著頭,將淚意逼退,隻覺得心裏一陣一陣地揪起來,腦袋昏沉沉的。
艱難地站起來,她狼狽趔趄兩步,險些被石子絆倒,嚇得一旁的一名宮女趕緊伸手去扶。
薑琳琅自己站穩,甩開宮女的手,手握著香囊,忍著顫栗,直奔進龍鑾殿。
而她飛快掀開簾子進去時候,發現原先還昏睡著的人,正心情很好地靠著枕頭,優雅地喝著藥。
“齊睿!”薑琳琅眸光狠狠一晃,眼角發紅,麵色慘白泛著青,她腳步淩亂慌張,語氣帶著幾分恐懼和憤怒。
不想薑琳琅居然會去而複返,齊睿一時有些懵,忙將碗放下,麵上浮起清淺溫潤的笑,牽起唇角,正要說什麼,卻被薑琳琅砸過來的香囊給弄得笑意一僵,沒了聲音。
“這個,是哪裏來的?”薑琳琅喉頭生疼,她一步一步逼近,指著被齊睿拿到手上的香囊,語氣含著幾分自己都能察覺到的恐慌不安,“你告訴我,這個……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寢殿?”
這明明就是她繡給容玨的,那個愛吃醋的男人,就連給她都不肯多看一眼,怎麼會交給別人?
齊睿死死地瞪著手上的香囊,麵目有幾分深沉辯不清神情。
他溫潤的眉眼帶了幾分疑惑,“這不是我的,怎麼了?”
薑琳琅厲色嗬道,“齊睿你別演戲了!這香囊是我送給容玨的,他從不離身,溫泉行宮一別都還在他那,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龍鑾殿裏!”
阿全聽薑琳琅言語激烈,聲音顫抖,再聽到此處,心裏不免驚駭,下意識看向齊睿。後者瞥了他一眼,臉色陰霾,“你先下去。”
“是。”阿全知道接下來的對話不該是他一個奴才能聽的,便依言退下,關上門,揮退了殿門口的宮人。
殿內。
薑琳琅目光如炬,帶著不問出答案不罷休的固執,齊睿卻是麵容陰霾,眉眼冷然。
半晌,他卻是笑了。
一種終於要坦白相告,肆意解脫的暢快笑聲。
“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到了才是。”
許久,薑琳琅聽見齊睿快意又陰鷙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