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推門而入以及那句頗具威嚴的''住手'',嚇得那男子丟掉了手中的石頭,剛剛的表情還沒有轉換過來,有些猙獰的向她這邊看來。
姬昭皺了皺眉,有些嫌惡的打量這三個站著的人。
那拿鞭子的穿紅衣,和小紅衣夏雨荷是一個色調的,可紅色在夏雨荷身上是清新怡人,在這男子身上便是燃情烈火,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沒心機卻又有幾分家世的人。
剛才那狠毒勸說的男子長的幾分出塵,卻生生被他人妖的裝扮毀之殆盡,姬昭有些不喜的看向最後那個站的稍遠一些,且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
那男子與那人妖打扮的長的似一個模子裏刻出來親兄弟一般,可人家知道自己的長處,著了白衣白鞋,頭上宮花也是隻別了一個素色的,到真有幾分仙人的意思。
他似乎感覺到了姬昭的眼神,朝姬昭微微一笑,又施了一個什麼身份都可用的宮禮,因為他現在還不知道姬昭的身份。
姬昭暗叫,這才是真正的心機男呀,外表飄飄似仙,誰知道他心裏拐了幾道彎,明明被她撞見了在宮中用私刑,應該惱羞成怒才對,卻還能忍下慌亂對她微微一笑,真是心機深沉。
姬昭在打量他們三人,他們三人也在打量姬昭,她今天出來穿的是常服,雖然料子好,但樣式看起來卻很平凡,而且手裏又沒形象的拿了個芭蕉葉,實在讓他們很難聯想到女皇那裏去。
被綁在柱子上的男子抬頭看了看姬昭,覺得她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救自己,又冷淡的耷拉下腦袋。
姬昭感覺到他的冷淡莫名其妙,但還是指著他說:“你們現在把他放下來,我就恕你們無罪。”
姬昭也是閑的無聊,正好遇見不平事,就想來個英雄救美玩玩,一時不注意,又把''寡人''的自稱說成了''我'',在外人麵前又不好改回來,隻好挺胸抬頭用眼神瞪著他們。
常姑姑卻注意到了這裏,以為陛下又要玩微服私訪,那三個男子是選秀來的小主,是見過她的,為了不拆穿陛下的身份,她好生生收回了邁進院子的一隻腳,躲在門後偷聽。
那烈火紅衣果然沒城府,快口直言道:“有趣,你也不看看你是誰,你當你是女皇陛下啊!還恕我們無罪?”
人妖男倒是留了幾分餘地,他輕輕的扯了扯紅衣的袖子,又對姬昭說道:“小姐是哪個宮的侍衛大人?”
指了指柱子上綁的人,又過來扯姬昭的袖子道:“這是我宮裏的小侍,因為犯了錯誤才被懲罰,妾身知道宮裏亂用私刑是犯律的,可那畢竟隻是個下人。”
“大人若是告訴了上麵去,我雖是個沒侍寢的小主,不過陛下也不會太重處罰我,畢竟我家母親在常州任州丞要職…”
他偷偷的往姬昭手裏塞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姬昭感覺應該是銀子之類的,尋思著你要賄賂我?當即就往外推了推,又嫌惡人妖男的往旁邊移了一步。
人妖男不高興了,丫的你一個侍衛,給你銀錢要你閉嘴還不幹了,斜睨著姬昭繼續威脅說:“以我的家世,想必過不了幾日便要侍寢,到時候獲得了女皇陛下的寵愛,想換掉哪宮的侍衛還不容易嗎…嗯?”
姬昭淡然道:“我可不是什麼侍衛。”心裏腹誹,我就是你口中那個馬上會寵愛你的女皇陛下。
紅衣聽她連個侍衛也算不上,頓時來了火氣,竟然要拿起鞭子揮向姬昭:“連個侍衛也不是,來管這個閑事!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去!”
姬昭一把抓住了鞭子,眼裏寫滿了不滿,還有這麼沒有禮貌不紳士的男人?主啊,原諒她還沒有適應女尊世界的規則。
她沉聲說道:“剛才說恕你們無罪,我是開玩笑的。”
紅衣男抓著鞭子往回扯,愣是沒扯回去,這回是真的惱羞成怒了:“你給我鬆手!”
姬昭卻自顧自的說著:“現在我想把你們送到宗人府。”
宗人府是專門對宮裏不聽話的奴才和皇親貴戚,關押審問和用刑的地方。
人妖男聽了這話卻有點發慌,在猜測姬昭到底是什麼大人物,而紅衣還在罵罵咧咧的扯著鞭子。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然後蘇景崇就被一個小侍扶著款款走進院子,身後還跟著一臉幸災樂禍的常姑姑。
紅衣看見了蘇景崇,鞭子也不要了,迅速放下手,朝他施禮,人妖和他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兄弟也都紛紛行禮。
然而蘇景崇卻沒有理會他們三人,而是呆愣愣的看著院子裏已經負手而立的姬昭,委屈的眼淚差點冒出來,喊了一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