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證明這小閣子是屬於私人的憑證——房產證,它仍然是紙片做的。

這種單薄得全靠一張張薄薄的紙片支撐的人類文明,的確太匪夷所思了。

難道人類現在所屬的時代,不是向著信息時代發展,而是蛻化為脆弱的紙片時代?

這人類走的彎路可是彎得太遠了,她連想都不敢想,這樣脆弱的文明撐起的表麵的繁榮是多麼的可笑和虛弱。

顏拉拉還沒有來得及消化這無法理解的文明信息,清晰地聽到公寓的門鈴“叮當——叮當——”急促地響起。

她順著門鈴聲走過去,聽得巨大的拍門聲,感覺到外邊的人十分的焦切。

她觀察了一下門鎖,好奇地抬手動了兩下,房門立刻被外邊的人拉得敞開。唐浩然幾乎要被撲麵而來的春色,震撼得暈過去了。他跑得氣喘籲籲,幹燥的喉嚨熱辣辣的痛,猛抬頭愣愣地盯著全身光光的顏拉拉。她赤果果的身材在光線昏暗的門口,依然纖毫畢現,凹凸有致,火爆的優美曲線讓唐浩然更加口幹舌燥,他抬手忍不住扯了扯有些緊的領口目光直接地轉向了他剛剛看到的、撕裂流血的那個地方。那裏的皮膚白皙、光潔,不要說什麼血痕了,細膩得連毛孔也幾乎看不到。

怎麼回事?他取下礙事的金絲眼鏡,揉揉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裏,剛剛——這裏還是鮮血橫流的,可是,這樣細膩的瓷白,別說傷痕了,連毛孔都幾乎看不出。讓他幾乎忍不住就要伸出手去撫觸。他幾乎是無意識地就那麼做了。指尖滑膩,綿軟涼涼的感覺讓他有靈魂脫殼的快感。他很快地反應過來,嗖地把那隻不聽話的手縮回了身後,俊雅的麵孔泛著可疑的羞紅,尷尬地咽了口口水,敏捷地後退一步,“啪!”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門內的女士,請你穿上衣服,不然,我就通知精神病院的人過來了!”他一邊有些慌亂地把眼鏡架在鼻梁上,一邊極度不悅地說。抬手苦惱地揉揉太陽穴,美人不是沒有見過,怎麼能讓他如此失態?唐浩然恢複了冷冽嚴肅的神態,這女人,在耍什麼花招。圈套嗎?難道剛剛經手的案子,有人想要報複?翻盤?他唐浩然什麼沒有經曆過,正覺得無趣,竟然就來了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哼,這個樣子,認定了他會撲上去嗎?

唐浩然站在門外梳理了一下情緒,有種虛脫的無聊感。他這段時間真的太累,可是,他很確定剛剛看到的不是幻覺。既然她沒受傷,那個道具一樣的血腥畫麵,隻是她用來吸引他注意力的手段而已,那還等在這裏做什麼?他想著就轉身離開了。站在電梯門口,剛好有三個男人從電梯裏大刺刺地出來。他本能地瞟了一眼,隻見為首的男子,器宇軒昂,目空一切地從他身邊走過去。

兩人錯肩而過的瞬間,分明都感受到對方身上傳出的強大的冰山一樣的陰冷。那人身後跟著的兩個大塊頭,顯然是保鏢。唐浩然走進電梯,按著電梯鍵,並沒有關上門。看著那三個人急衝衝地走向剛剛他敲開的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