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否允許我坐在這裏?”羅弦指著李逸塵旁邊的位置說道。
李逸塵本來因為三年前遇到袁琪差點被殺的關係不喜歡陌生人,雖然不知道對方身份,但是羅弦很是有禮貌,而且又是在正道人士如此之多的地方,也就放下了戒心,點了點頭。
“兄台哪裏人?”羅弦在倒酒的同時問李逸塵。
“涼州人士。”李逸塵很有禮貌的抱拳回道。
羅弦揮了揮手“你我之間年級相仿,何須客氣,在下揚州人士,自小就死了爹娘,後來被我師父收留,教我修煉才有了今日的修為。”羅弦說完舉杯,說道:“我幹,你隨意。”
李逸塵聽見這話,心裏清楚,這人已經通過神識知道了自己的修為。
“還不知道兄台名字?”羅弦邊又倒酒邊說道。
“在下,李逸塵。”
“……”羅弦聽見李逸塵的名字,似乎頓了一下,但轉瞬即逝,臉上仍舊保持著笑容,讓人很難察覺。
但是李逸塵畢竟不是一般人,當即就察覺到了那一絲不對,但是現在的他卻早已擺脫了稚氣,臉上沒有絲毫的浮動。
“唐門涼州分舵的舵主也姓李,我見李兄修為高深,可是唐門弟子?”
“那是我伯父!”
“哦!別人都說虎父無犬子,李舵主修為高深,聽說最近似乎已經有了突破元嬰進入大乘的跡象,如今,看來,這句話果真不錯。”羅弦抱拳說道。
李逸塵也抱拳回禮“哪裏哪裏!羅兄的年紀和我相仿,卻已經到了元嬰後期,在下實在是自愧不如。”
“何須客氣!來喝酒。”羅弦說完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李逸塵卻仍舊隻是喝茶,酒一滴沒碰。
羅弦又是一杯,若有所悟的說道:“李兄,你既是正派大派唐門中人,那你對魔教一定是恨之如果咯?”
“魔教為禍人間,荼毒生靈,身為正派門人,自當維護天下和平,誅之,這不是很與不恨的問題。”
“那李兄可知魔教顧葉天在遁入魔教之前,也是正派中人?”
李逸塵聽到顧葉天三個字,全身一震,眼裏有一些模糊,但還是強作鎮定,回道“在下孤陋寡聞,不知。”
“魔教四大護法之首的顧葉天,名義上是護法,但實際上卻是聯合魔教八門的核心人物,在他遁入魔教之前,本是大陸上第一個修仙門派——玄火門門主楊林的得意弟子,但後來因為看不慣那些人麵獸心的正派的做法。”羅弦說到這,看到李逸塵的臉上有些不滿,隨即說道:“當然,我說的是那些衣冠楚楚的正道敗類,不是指李兄。”
李逸塵聽到羅弦這麼說,臉上稍有緩和,羅弦見狀,繼續說道:“顧葉天本來有個弟弟,三百多年前,顧葉天被楊林收為坐下弟子,他的弟弟顧葉文則考入士途,做了一方縣令,後來由於治理有方,被提拔到了長安都城,然後結識了一位長安平民家的女子陳氏,兩人迅速浸入愛河,沒過多久,兩方就定下了婚約,陳氏在一次外出遊玩之時被當朝的太子相中,在太子得知陳氏和顧葉文有了婚約後,就暗中威脅顧葉文,逼迫他取消婚約,顧葉文將此事稟報給了皇上,皇上當著全朝文武大臣的麵罵了太子一頓,太子心胸極其狹隘,後來便找人誣陷顧葉文,後來顧葉文被打入打牢,太子趁機對陳氏下聘禮,並說顧葉天已經被定下死罪,以斷了陳氏對顧葉文的念頭,顧葉天後來知道弟弟被打入地獄,心急如焚,便召集修仙朋友,準備劫獄,卻不料天牢的修仙侍衛修為高深,劫獄失敗,太子就趁機誣陷顧葉文謀反,然後賄賂天牢衛士,對其下毒,對外宣稱顧葉文畏罪自殺,最後陳氏聽聞顧葉文已死心如死灰的她便也上吊而亡,後來皇帝知道這事後,不僅不為顧葉文伸屈,還一昧袒護太子,最後不了了之,顧葉天見狀準備刺殺太子,楊林知道後害怕他闖禍,就把他打暈囚禁於門派之內。後來顧葉天逃走,刺殺太子失敗,被後來人們稱為妖神的陳深救走,之後便遁入魔教,成了四大護法之首。”羅弦說完,又喝了一杯酒,然後長歎一聲。
李逸塵之前隻聽獨孤劍說顧葉天是自己的大師兄,天賦極高,後來卻不知為何遁入魔教,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之事,所以聽完羅弦的敘述,心中不免對這個師伯充滿了同情,便沉默不語。
羅弦繼續說道“人們都說魔教之人狠毒無比,濫殺生靈,卻不知道其實魔人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又能真正體會到別人的痛楚。”
李逸塵聽完拿起酒杯,一口悶下,吐出一口氣。
“李兄酒量如何?”羅弦帶著一絲微笑問道。
李逸塵搖了搖頭“不行!”隨即問道:“不知羅兄師出何門何派?”
羅弦看了一眼右手上的鑲嵌有紅色寶石的戒指,沉默了一下“李兄可曾聽說過紫玉堂?”
“原來是紫玉堂的師兄!”李逸塵抱拳說道“失敬失敬!”
“就像我前麵說的,你我年級相仿,何須多禮。”
“嗯!行!那我就不再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