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軒一把把酒杯扔到垃圾桶裏,發出“碰!”的一聲,然後他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嚴如玉,“怎麼,難道我一天吃幾頓飯,嚴姐也要細心的過問嗎?”
嚴如玉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她絲毫不被季軒的氣勢所迫,她抬起頭,本就身材高挑的她配上高跟鞋,一仰頭倒也不比季軒矮太多。
她氣勢洶洶帶著指責的回敬道,“阿軒,怎麼,你心軟了,你忘了你母親父親怎麼死的了嗎?一個背叛你的女人就讓你如此下不了手?"
這句話真真的刺到了季軒的痛楚,他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了,用力的吸了口氣,才壓抑住要爆發的怒氣。
他已經好久沒在人前表現過多的情緒態度了,可是隻要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事兒,他總是有些控製不住,這讓他更加的煩躁。
他看著嚴如玉咄咄逼人的氣勢,終究是開了口,“這事兒我會處理好,仇我是不會忘得,她的日子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這話裏透著濃濃的恨意,季軒的臉透著懾人的寒光,讓嚴如玉都不禁覺得心裏惶恐,她想再開口把那女人奪過來,可是張了張嘴卻再沒有發出聲音。
季軒勾了勾唇,然後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似是關心的說道,“嚴姐,時間不早了,一會兒開會別遲到了,我讓阿文送你!”
說著他就轉身向桌子旁的電話走去,優雅的伸出手,撥通了內線,那瀟灑的動作,冷靜深沉的表情,仿佛剛剛那個暴怒邊緣的人從未存在過。
嚴如玉知道她不能再說什麼了,否則今天的事兒一定讓他倆的關係更加的惡劣,她暗自忍下了,不過她會緊密的盯著這邊的動靜,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蘇柔的。
嚴如玉一走,季軒就疲憊的坐到了椅子裏,他父母的死對他來說是個硬傷,那日的痛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可是如今被她一提,卻仍是刺骨的痛。
他看著前方,眼神突然發狠,他怎麼會放過蘇柔,那個他曾經用生命去愛的女人,那個把他的愛踩在腳底,背叛他的女人……
季軒剛剛送走嚴如玉,下麵就傳來消息,說Y市突然出了些問題,白正橫要趕回去。他聽後卻不驚訝隻是坐在椅子裏悠閑的看著窗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這回白正橫倒是吃了大虧,不過這個虧他卻是吃的心甘情願,算是一擲千金萬金,為博美人一笑了。
可惜他還未來得及再做些什麼事,就被急招回去,臨走時他卻是十分不甘心的,畢竟錢花了,心動的人兒卻沒有得到,這口氣不是他能輕易咽下的。
大廳內,兩方人馬各占一方,雖然表麵一個個溫文爾雅謙虛有禮,可是暗地裏卻是暗湧湧動,叫著勁。
季軒一身黑色的燙金西裝,筆直的站在那,麵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如以往一般冷冷的,不過到是禮貌的主動伸出手。
白正橫仍舊一身素色的中山裝,成熟穩重的氣質被他彰顯的淋漓盡致,他帶著笑意,絲毫不在意季軒萬年的冰山臉,友好的伸出手。
兩人對視,一股暗流遊蕩在兩人之間,白正橫似是歎息一聲,然後帶著笑意更像是開玩笑一樣開口,“季少,此行真是讓我畢生難忘!不勝感激……”
季軒也難得回以一絲微笑,然後兩人收回握在一起的手,“白先生能光臨不夜城,倒是讓小弟這裏蓬蓽生輝了!”謙虛的話卻略顯生硬,透著深深的疏離。
突然,白正橫往前走了一步,向季軒傾身過去,季軒這方人馬立馬警戒起來,兩方之間的氣氛霎時變了味道。
可是兩個當事人卻都氣定神閑的,白正橫一直噙著高貴的笑意,他壓低聲音說道,“客套話也不多少了,季軒,那個女孩兒你好好珍惜,如若真的看不上不如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