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府,正門口。
年瑩喜捧著一盅熱水站在年府的門口焦慮的抻著脖子望著,一邊跺腳一邊腹誹,芊芊都回來一刻鍾了,年更榮卻還遲遲未歸,這宣月淮到底是什麼辦事效率?是不是也太龜速了點?
一炷香過後……
就在年瑩喜等得快要爆表的時候,遠處終於傳來了一陣似有似無的馬蹄聲,捧著熱盅的年瑩喜鬆了口氣,轉身抬腳順著年府正門的圍牆上跳進了年府之中的樹梢上。
打著平湖王府牌子的馬車穿過夜色,緩緩的停靠在年府的門口,年府值夜的小廝聽見了聲音,匆匆的打開了年府的大門。
年更榮走下馬車,緩步走上了台階走進了年府。
隨著小廝關上了年府的大門,站在樹梢上的年瑩喜轉身又朝著身後躍過了幾處樹梢,見距離差不多了,才跳下了樹梢,假裝剛剛從廚房裏出來一樣,又按照原路朝著年府的大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關上大門的小廝小跑到年更榮的身前哈腰行禮,“老爺請稍等片刻,容奴才去點燈籠為老爺照路。”說著便要去取燈籠。
年更榮見時辰也不早了,不禁伸手阻攔道,“不必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話音剛落,便已經轉身邁起了步子。
伴隨著夜晚的微風,年更榮渡著步子緩慢的在小道上潛行著,當他走到一處岔路的時候,不禁停下了腳步,不知道是該繼續往前走還是該去左邊的院子瞧一瞧,往前麵的路自然是他自己的榮博院,而左邊的院子便是安支梅所住的福梅院了。
自從上次安支梅當中指責王婉修以後,年更榮便一直沒有去過安支梅的院子,細算起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其實年更榮期間也曾想過要去安支梅的院子瞧瞧,就算安支梅對王婉修有意見,可安支梅這麼多年精心的打理年家,對自己又是盡心照顧,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感覺的,可是最近他實在是很忙,所以一直也沒有那個功夫。
要不……去福梅院看看去?年更榮想著,腳下的步子朝著自己的左側邁了過去,可剛剛走了沒有幾步,他見天色實在太晚,便又停下了腳步轉身朝著自己院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年更榮走了沒多久,便看見漆黑的夜色中迎麵走過來一個人,他停下腳步正好奇是哪個院子的丫鬟還沒有休息在院子裏閑逛,卻見那抹影子在距離自己三步的距離停了下來,並且笑著道,“爹爹怎麼回來了?不說今晚要在平湖王府過夜麼?”
聽出了是年瑩喜的聲音,年更榮本不想理會,不過想著年瑩喜現在的身份,不免壓下了不耐煩淡淡的道,“平湖王爺臨時被傳召進宮了。”說著上前了幾步,瞧著年瑩喜手裏還捧著湯盅,隨口一問,“這晚了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年瑩喜笑了一下,裝作很是體諒的道,“小喜剛剛覺得有些腹空,便想著去廚房吩咐人做點宵夜,不想廚房值班的夥計正要送這凝神的湯去給二姨娘,小喜想早一會能吃上宵夜,便讓廚房的夥計準備起了宵夜,自己則想著將這凝神的湯親自給二姨娘送過去。”
“凝神?”年更榮重複咀嚼著年瑩喜的話,眉色之間蒙上了一層心軟之色,他隻當安支梅是因為自己一直沒去福梅院而抑鬱難眠。
年瑩喜見年更榮的臉上出現了猶豫,知道他現在還需要有人推他一把,不免繼續火上加油,“二姨娘在年家也算是勞苦功高,老奶奶卻一直不肯將她扶為正妻,二姨娘心思又如此好勝,想來一時對老奶奶有誤會也是人之常情,隻不過……哎……”她故意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來,為的就是讓年更榮著急,不然要是照年更榮這般的猶豫下去,估計等她帶著年更榮到了福梅院,那黃花菜也都涼了。
果然,年更榮聽著年瑩喜沒有把話說完,擰眉發問,“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可憐二姨娘有苦說不出的時候,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當真是可憐了二姨娘這麼多年的一片苦心。”年瑩喜說著,朝著福梅院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年更榮瞧著年瑩喜越過了自己朝著福梅院走了過去,想了片刻便也抬腳跟上了走在前麵的年瑩喜,他本來剛剛還有所猶豫,如今聽了年瑩喜的話,卻是心裏沒有了任何的猶豫,他現在的想法已經徹底被年瑩喜的幾句話改變,一心擔憂著安支梅的近況。
年瑩喜餘光見年更榮跟了上來,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她剛剛隻不過是在賭年更榮對安支梅的感情罷了,如果年更榮不跟上來的話,她也已經做好了直接將他打昏扔進福梅院的準備,雖然效果可能比不上年更榮自己前去來的激動人心,但總白忙一場要來的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