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剛剛已經在於淑蘭的麵前表現的那麼明確,自己絕對不會插手此事,可要是現在他開了口的話,勢必就會在於淑蘭的麵前矮下一截,他的自尊不允許讓一個女人占了上風,所以無奈之下,懊惱之餘,隻能恨恨的喘了口粗氣。
將宣雨辰一切表情都看在了眼裏的於淑蘭心裏怒喜交加,喜的是宣雨辰正在一步步掉進自己的陷阱了,怒的是自己與他這麼久的夫妻之情,最終卻終是抵不過他對其他女子的新鮮之感與占有之欲!
忍著自己心裏的這兩種極端的心情,於淑蘭忽然又朝著身後招了招手,等齊嬤嬤靠過來的時候,再次小聲狀似不甘心的開口,“你去再給我試試!這次就端著那碗湯進去,如果那侍女不讓你進,你就將那湯處理掉了再回來!”
齊嬤嬤自然能理解於淑蘭的不甘心,心疼又畏懼的同時,齊嬤嬤慎重的點了點頭,抬步走下了涼亭。
年瑩喜瞧著這進進出出的齊嬤嬤,心裏忽而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想著自己的院子裏還有芊芊在看著,也就放下了新來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於淑蘭的身上,在她看來隻要於淑蘭還在自己的眼前,想那些做下人的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而且於淑蘭也不傻,應該不會犯與年瑩春同一樣一個錯誤,將所有的怨氣報複在一個丫鬟的身上才是。
宣雨辰見齊嬤嬤再次按照於淑蘭的交代走遠了,心裏琢磨著要找個什麼理由離開片刻而不會被年瑩喜起疑心,正巧這個時候幾個小廝拿著點燃的香火走了進來,朝著事先布置好的煙火線走了過去。
片刻的功夫,煙花四起,被點燃的煙花像是信號彈一樣的閃飛於空中,在空中好似鮮花般大朵大朵的盛開,七彩斑斕的顏色不但著涼了已經黑下來的天空,更是映照著整個後花園也絢麗了起來。
坐在園中已經吃飽喝足的賓客紛紛起身朝著湖邊走去,欣賞著天空中難得一見的煙火議論談笑,一時間本來還算安靜的後花園忽然喧鬧了起來。
宣月淮受邀而來本就為了找個機會與年瑩喜說事情,見如此良機哪裏能放過?見所有人都朝著湖邊走了過去,心思念轉之間起身對著年瑩喜客氣的道,“在宣國能看見煙火實屬不易,不如就讓小王借王兄之名邀請皇嫂去湖邊散散心,不知皇嫂意下如何?”
年瑩喜自然知道宣月淮定不會在這個場合主動邀請自己,含笑跟著起身微笑,不近不遠的開口應著,“既然平湖王爺有心,我又怎好拒絕?”反正湖邊那麼多人,她又不是和宣月淮單獨在一起,想來於淑蘭也不會拿此事來做文章,而且按照宣月淮一向辦事周全的性子,想必就算於淑蘭當真會拿著授受不親來說事。
宣月淮對年瑩喜毫不猶豫的作答有些驚訝,不過他倒是沒直接開口,而是在與年瑩喜下了涼亭的石階以後,才小聲調笑,“嫂嫂還真是大膽,就不怕人心叵測,會有人拿著男女授受不親來指責嫂嫂?”
“嗬……嗬。”年瑩喜幹巴巴的擠出了一絲冷笑,眼睛看著前麵的路,嘴唇輕動不緊不慢的回答,“別人喜歡放屁是別人的事情,既然有人好奇的樂意去聞,我又有什麼權利去阻止?而那些避而遠之的人也不用我去阻止,因為他們既然懂得避而遠之,就是已經知道這屁有多臭了!”
宣月淮從來沒想過這‘放屁’二字能從一個姑娘口中說出來,驚訝之餘難免對年瑩喜露出讚賞的目光,他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為何願意私下偽裝去靠近她了,因為她是他所見到過最不做作與矯情的真性情女子。
年瑩喜倒是沒工夫去感恩宣月淮的讚賞,好不容易挑了處稍微安靜點的地方,便趕忙切入了正題,“你這次過來想要告訴我什麼?”
宣月淮被年瑩喜的問題砸的當頭一棒,一邊在心裏無奈的歎息著年瑩喜對自己讚賞的不領情,一邊將目光眺向了遠方,裝作賞風景的眉目悠遠,實則小聲開口對著身邊的年瑩喜小聲而道,“當然是為了那把鑰匙,想必那把鑰匙已經在嫂嫂的手中了吧?”
“鑰匙?”年瑩喜眼皮一跳,“這麼說唐楚根本就不知道那鑰匙是幹嘛的?”不然如果唐楚知道的話,宣逸寧又何必再派宣月淮過來?
“唐楚是誰?”宣月淮聽著這個既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名字,始終想不起這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