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逸寧抬眸掃視的看了過去,目光所停留在那八角盒子上,內心一片寒冷。
後宮隻有貴妃與皇後才有資格用得了這八角的點心盒,而齊妃從來不喜這八角盒子,閑占地方,所以當時便將內務府做出來的八角盒子又都退了回去,隻有禧妃,見八角盒精美方才留了下來,並且所用至今。
“去蓉禧宮將禧妃給朕帶來。”他說罷,收回了目光,專心打探著懷中年瑩喜的狀況,雖然他扔是對禧妃所做有所懷疑,但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禧妃,他又怎能不將她找來問個明白?
紫蝶見宣逸寧終於是相信了,鬆了口氣的頷首磕頭,起身走出了裏屋,親自朝著鳳棲宮的方向走去了。
屋內再次的安靜了下來,宣逸寧緊迫著懷中的年瑩喜,輕啟薄唇,“年瑩喜,沒有朕的準許,你哪裏都不準去,你可是聽見了麼……?”
早已人事不知的年瑩喜自然是聽不見他的話語,不過她卻是輕輕的張開了嘴唇,隻是所回答他的也並非一個點頭或是一個微笑,而是又一口的鮮濃紅血。
看著這刺目的顏色,宣逸寧終究是慌亂了一絲的心跳,想要伸手擦拭,卻怎麼也抬起不自己的手臂,最後他竟是垂頭而低的慢慢靠近著她,輕動切小心的吻上了她幹裂的唇……
宣國皇宮,蓉禧宮。
沐浴後的禧妃身染花香,披散著微微濕潤的長發,臥躺在軟榻上,愜意的吃著手中的葡萄。
在一邊小心翼翼撥著葡萄的李全福,仔細的將顆顆飽滿葡萄輕放在禧妃的嫩白手心之中,抬眼瞧著禧妃唇邊一直未消去的笑容,見縫插針的開了口,“禧妃娘娘今兒個真是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啊!想必此刻那位新來的皇後娘娘,一定捶胸頓足的暗自窩火呢。”
禧妃輕蔑的哼笑,“想來在本宮麵前炫耀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幾量重,不過是新來的雛鳥,卻如此的好高騖遠想要高飛,哼……真是可笑啊可笑。”
李全福附和著點頭,不過一點到最後禧妃送出的那一盒糕點,難免後怕的擔憂,“奴才倒是覺得禧妃娘娘說的在理兒,隻是禧妃娘娘為何要送出去那一盒點心?曆來宮中除十分要好才會有此舉動,不然若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恐怕會後患無窮啊!”
禧妃對於李全福的話倒是沒那麼多的緊張,她嗤笑著吐掉嘴裏的葡萄籽,好以暇昧,“本宮出手的東西,還沒人敢在裏麵動手腳,當然除非是皇後自己下毒,不過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傻的人?會自己下毒自己吃?想來她也沒有那個勇氣。”
“禧妃娘娘說的是。”李全福如此一聽,倒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不再多言的繼續仔細的撥起了手中的葡萄。
一名宮女走了進來,根本不敢直視禧妃的她低頭小聲的道,“禧妃娘娘,鳳棲宮的宮女紫蝶正在門口候著,說是要事稟告娘娘。”
禧妃聽罷,拿著葡萄的手隻是一頓,便繼續了動作,將葡萄扔進了嘴裏,“鳳棲宮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才剛打走兩個,又來了一個,讓她在門口等著好了,本宮現在不方便見客。”
小宮女哪裏敢在禧妃的麵前多言,點頭的稱是的退了出去。
“娘娘,畢竟是鳳棲宮的來人,就讓她這麼候著,未免不妥啊!”李全福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他是怕禧妃的舉動太過過火,皇後會一氣之下將事情捅到皇上的麵前。
瞧出了他的心思,禧妃不屑的啐了一口,順帶將嘴裏的葡萄籽吐在了他的臉上,“瞧你那德行,也不知道你是怕些什麼,就算是皇後將事情說到了皇上那裏,皇上又怎能有那個閑工夫來管後宮的瑣碎?皇上要管早就管了,又何必非要等到今天?再說了,這事若是皇上知道了,定會第一個說罵皇後的無能,反正怎麼也是倫不到本宮的頭上。”
抹掉了臉上的葡萄籽,李全福嘿嘿的傻笑,“禧妃娘娘說的這話在理兒,還是禧妃娘娘想的周全。”
“恩,知道就成了。”禧妃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閉眼靠在了軟榻上,“讓本宮小憩一會,看那丫頭能等多久。”
李全福將擺放著葡萄的托盤挪到一邊,笑著附和,“禧妃娘娘盡管休息著,要是那丫頭累的昏過去了,奴才一定幫著澆盆涼水,讓她提提神兒。”
“嗬嗬……”禧妃閉目輕笑,懶洋洋的得意,“狗奴才,就你了解本宮的心思,那盤子的葡萄賞你了,記得一邊吃一邊看著給本宮仔細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