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信錯了自己,也信錯了一切,她總是以為自己的付出就一定會得到回報,卻不想最終……讓一個局外人搶了自己所有努力的結果。
這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物是人非?
“沒想到,本侯竟然聽到了如此讓人心潮澎湃的故事,難得啊,難得!”隨著一聲幽幽的輕笑,一直站在院子裏的安陽侯走進了屋子。
他仍舊是從容淡定的拿著細長的煙杆,狐狸一樣的長眼直接略過了呆愣的齊妃,停在了年瑩喜的麵頰上,看著她那雙空洞到失神的眼,臉上的笑意更加盎然,“沒想到宣國皇後竟然是一直以不能視物與本侯周旋,若不是今日宣國皇後主動開口承認,恐怕連本侯都不曾察覺,宣國皇後真是好氣魄,好定力,好演技,當真是讓本侯佩服的五體投地。”
年瑩喜不送聲色,直接忽視掉了安陽侯的話,她確實是沒想到齊妃竟然又和安陽侯連起了手,不過現在卻不是她表現驚訝和質疑的時候。
不過安陽侯來的也真是時候,這樣的話,她便更有信心除掉齊妃。
心思念轉之間,年瑩喜忽而笑的更加淡定,繼續對著齊妃的方向,悠聲慢語,“天賜公主,其實你也不需要感覺到不公平,因為從很久便認識了宣逸寧,當然,要是我沒記錯,曾經在宣逸寧帶兵攻進宣國城門的那一刻,貌似挺身相救,幫他擋箭的那個人也是我,雖然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你確實是因為我的功勞,讓宣逸寧花下一座城池的價錢,將你買了回來。”
‘吧嗒!’靠坐在另一邊的安陽侯手中的煙嘴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摔響的同時,他直起慵懶的身子,再次朝著年瑩喜看了去。
怪不得當年他將天賜公主帶回來的時候,便再也從她的身上感覺不到那股子衝動又霸道的氣息,怪不得他無論在她的身上施加怎樣的刑罰,她都不再掙紮的反抗,或是像是那日在高台上一般的對他出言不遜,原來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天賜公主!原來讓他一招來了興趣的那個人,竟然大有其人。
難怪他見到宣國皇後時,一眼便覺得她那般的熟悉,原來,竟然是她……
“竟然是你!那個人竟然是你!”齊妃驚為人天,雙眼震動的連瞳孔都顫抖了起來。
當年她一招的練習斷情蠱破了原有那法師交給她的陣子,她本以為就算是破了那拘束她練功的陣子也無妨,畢竟她的斷情蠱已經練成。
可不想,那陣子的一招破裂,導致了某些東西也在跟著改變,這種超自然的現象是她無法解釋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確實是她的緣故,才導致了那次在高台之上,年瑩喜莫名其妙的魂穿進了她的體內,並救下了宣逸寧。
“確實是我,所以我要謝謝你。”年瑩喜說完,呼出了一口長氣,當年的一切終於水落石出,而她也終於自己為何會莫名幾度的穿越到這裏,原來不過都是齊妃的功勞。
安陽侯如此一聽,更是下定了決心要帶年瑩喜回白國,當即起身走到了年瑩喜的麵前,輕輕俯身聞了聞挑起一縷她華白的發絲,放在鼻息間仔細的聞了聞。
“當年你罵本侯為人渣,不知若是本侯現在告訴你,打算帶你回白國,當本侯的妃子,不知你會不會再用當年的語氣罵本侯一次?”麵具下的他,滿眼的留戀,“真懷念你當初那飛下高台的身姿,不過踏破鐵鞋無覓處,本侯終於是找到了你。”
意料之中,年瑩喜勾唇一笑,側臉讓自己的發絲劃過他的指尖,仍舊一派的地定神閑,“走可以,但在走之前,我要天賜公主的命。”
她要不是吃了方準給的真元丹,此刻怕是早已命喪黃泉,既然她的時日無多,跟著他回白國又如何?隻要能讓齊妃永遠的在這世上消失,她不惜任何的代價,因為這事她欠碧荷的。
那個總是堅強帶著歡笑,那個就算不是完璧也仍舊敢愛敢恨的女子,為了她而成了犧牲品,此仇若是不報,就算到了九泉,她又以何種顏麵去麵對碧荷?
況且,宣逸寧還一直不知道齊妃就是殺害他母後的凶手,若是他一旦知道,想是定會糾結一生,畢竟,他曾經當妹妹一般的照顧了一個殺害自己母後的人,這麼長的時間。
所以為了碧荷,為了宣逸寧,她今天都不能放過齊妃,而這也是她留下來的原因。
齊妃一驚,沒想到年瑩喜竟然到了現在還能如此的清醒,甚至是以自己做條件,與安陽侯做交換。
安陽侯看著自己空卻的指尖一頓,抬眼看著年瑩喜許久,突然笑了起來,“本侯自然是喜歡一個願意服從本侯的妃子,而不是與本侯作對的妃子,既然宣國皇後開出價碼,本侯點頭便是了。”